对方是认真的。

而白凡也不是喜欢在正事上糊弄了事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取一个名字。

白凡思索着，最后摇了摇头，坦白道。

“想不出来。”

他的眼神认真而又澄澈。

让五更琉璃的心像根本就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可是——

她紧紧地抓住床上的被单，死死地咬住嘴唇，双眼通红，落下泪珠。

“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喔，白凡君。”

“我知道。”

白凡转而看向窗外，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的。”

（来复习一下日常番狗粮卖法，各位觉得怎么样呢？）

第三百八八章.谢谢你！

“......”

长时间的沉默。

五更琉璃心像清楚，自己的状态并不能保持很久，在联系重新建立起来的哪一个瞬间，自己就会如同烟雾一样消散。

“联系其实已经逐渐建立起来了，很早前就已经建立起来了，五更琉璃的意识将会苏醒，而我会逐渐消失。”

心像与本体的联系是不可逆的，当这些重新被建立起来的时候——

“就是我完全消失的时候。”

侧脸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位心像少女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可她依旧还在说话，还能呼吸。

“所以白凡君，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能做到吗？明明我都快消失了，你却连名字都无法给我吗？”

意识在逐渐远去，五更琉璃的心像抬起头，面容冰冷，可语气却愈发柔和了。

她需要一个人的认可，哪怕是心中的倒影，在被赋予智慧与情绪后，流露出这种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

“还是说，白凡君是在害怕？害怕我会在你的心里面留下自己的影子？”

名字——

这是一个人立身于世，存在过的证据。

给了面前这个人姓名，就相当于她曾经存在过。

可存在过真的好吗？

白凡笑了笑，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到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露出一抹追忆的神情。

现在五更琉璃的心像就好像以前的自己一样。

轮回，无尽的轮回。

自己上一刻还存在于那个世界，下一刻就要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的恐惧感。

彷徨不知所措的恐惧感。

百世轮回下来，任何思念都被磨灭得干干净净。

没有人会记住自己，也没有人会对曾经自己的存在抱有期待。

一生如同行尸走肉——

本来白凡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

“我不能给你名字，不是因为害怕——”

白凡回头看向五更琉璃的心像，如同看着过去自己的倒影，他咧嘴笑出了声。

“我无法给你名字，不是因为害怕你在我心里留下烙印。”

“你是五更琉璃的一部分，从一开始再到最后，我都会认认真真地记住你，所以——我不会安慰你。”

白凡收起笑容，与平时那个吊儿郎当，动不动就‘啊是大佬，我死了’的白鸽鸽不同，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五更琉璃的心像。

“安慰一个本来就有心赴死的人，那是对她必死之志的侮辱。”

“真正能认可你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