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此时已经喝了半斤酒,加上正在兴头上,立刻拍了一下桌子。
“必须的,这事我不管还能让谁管,谁敢不让浠水人民过上好日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
魏槐树等人瞠目结舌。
话茬不对呀。
魏郡怎么口风完全变了,难道拿错剧本了?
一个魏家的村主任觉得有可能是族长喝醉了,他想提示族长清醒一下。
“老书记,没人不想过好日子,但也不能拿城关乡做牺牲吧?”
“荒唐!
浠水有十个乡组成,你不想做出牺牲,他不想做出牺牲,都只打自家小算盘,浠水还怎么发展?”
魏郡仿佛又回到过去主政的状态,威严中带着严厉,气场十足。
村主任哑口无言。
秦云东静静听着慢悠悠地喝茶。
既然魏郡讲话,他就不能随便插话,显示出自己的涵养。
陆长风低下头,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勉强把笑容憋回去。
他也没想到恭维的力量这么大,把魏郡推上梯子,他就下不来了。
坐在一旁的魏槐树不甘心,于是借着倒茶的功夫,在魏郡耳边低语。
“族长,您再这样说话,我们就没办法唱戏了。
”
“嗯?”
魏郡猛地回头看他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该乱讲话。
好险啊,差一点就把自己策划的事情办砸了。
魏郡喝了一口茶,话锋马上转变。
“当然喽,局部和整体存在辩证关系。
我们工作从整体出发,统筹规划,同时也要关注每个局部的具体实施情况,积极考虑局部的合理利益,这才是和谐社会的特征嘛。
”
魏氏家族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秦云东和陆长风知道,魏郡不再上头,又恢复到理智中。
魏郡看向秦云东,满是和颜悦色的表情。
“云东,城关乡有自己的难处,长风作为在地领导,你作为大领导,是不是应该拿出足够的耐心和诚意,解决城关乡百姓的诉求呢?”
“当然,我能和魏槐树坐一起吃饭喝酒,本来就是一种诚意。
魏槐树,现在你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咱们都不打棍子不扣帽子,平心静气,就事论事,好吗?”
“好的,秦书记,您是了解我的,我不是泼皮无赖,当然愿意讲道理。
”
魏槐树站起身向秦云东做出保证。
因为秦云东的身份地位,以及在浠水的影响力,魏槐树也不敢向对陆长风那样吹胡子瞪眼。
秦云东向他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开始讲。
魏槐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述城关乡反对建产业园的原因。
城关乡有悠长的历史,在古代,城关乡就是县城所在地,这里的居民已经绵延数百年。
根基所在故土难离,谁也不想舍掉祖宗的基业。
而且,城关乡历代出了很多名人显贵,他们坚信是风水和祖宗庇佑的结果,如果在这块土地上大规模动土搞建设,肯定会破坏风水惊扰祖先,以后灾祸出现谁能负责。
“老百姓想不通,为啥非要在城关乡建产业园,浠水那么多地方可以建嘛。
”
魏槐树说得理直气壮。
魏郡低头喝汤,眼角的余光却瞟着秦云东。
秦云东面带微笑,边听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很认真地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