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亲爱的女儿……”长离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怅然若失的空青，她有些享受这般将一切践踏在脚下翻身不得的感觉，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很出乎蜃楼的意料，空青居然既没哭也没闹，而是像以前一样乖巧的离开了大殿，退回了自己的行宫之中，听手下汇报，空青并没有表现出太难过。

“也对，没成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蜃楼并不以为然，因为昨晚与妻子的缠绵，自己的疲惫还未得到缓解，便也早早的返回了寝宫，随意的找了一张床榻，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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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蜃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倒在一滩不明的粘稠液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铁锈味儿。

那股铁锈味异常的熟悉，他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过来，很快，他便意识到那所谓的铁锈味，分明就是他久未上战场而逐渐遗忘掉的血腥味儿！

“怎么回事儿？”蜃楼连忙爬起身来，借着洒入寝宫中的月光摸索着，他赶忙来到了长离的住所，先行确认着自己妻子的安危。

而他所担心的，也还是确切的发生了——长离整个软塌塌的上身搭在了床榻边，下身扭曲的蜷缩在一团，脸上写满了惊恐，死前像是饱受了某种摧残一般，她被剖开了肚子，胸腔也整个被粗暴的掰开，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也被掏了出来，散落一地。

而蜃楼赶来的时候，还一个没留意踩了一脚，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妖都已经双腿一软瘫倒在了长离的身畔。

“怎么……怎么会这样？”蜃楼不仅难以接受长离的惨死，更是对杀死长离的凶手感到恐惧。

“这是慈悲，垂下头吧……”蜃楼的身后，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垂眉冷眼旁观着蜃楼的惶恐，她的言语如冰霜的利刃，“呵，正如你们所愿。”

恐惧之余，蜃楼瞥了一眼那杀害了他妻子，同时也是刺杀了妖族领主的凶手，眼前的一切更是出乎了蜃楼的预料，来者并非别人，正是白日里的空青，她那一头如她母亲般漂亮的金色长发也借着月光褪去了颜色，如冰般的冷冽的银色长发随风摆动着，她冷眼望着眼前的蜃楼，就连双瞳也已褪去了颜色。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凶残的多，公主殿下……”蜃楼的肩头，一只狸花猫赫然现出身来，它得意的望着面前的惨状，冲着面前的空青赞叹不已，“不，容我补充一点，是伟大的妖后，是众妖的陛下……”

“你……你都做了什么？她可是你的母亲！”蜃楼并未觉察到妄行的出现，霎时间，蜃楼的理智被愤怒给燃尽，他叫嚣着，一把扯住了空青的衣领质问了起来。

空青并未回应，只是冷冷的望着眼前暴怒的蜃楼，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一杆散发着黑气的长枪瞬间便刺穿了蜃楼的胸膛，蜃楼也因为极度的痛苦，松开了扯着空青衣领的手，被那杆长枪径直钉在了身后的床榻之上，并无力的瘫坐在了长离的尸体边。

蜃楼挣扎着，很快，他体内的妖力便被那杆散发着黑气的长枪抽了出来，并迅速涌入了空青的身体。

伴随着妖力被从身体中抽离，蜃楼也很快的失去了生命反应，化为了一具尸体。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妄行不由得愉悦的轻哼起来，它享受着纯粹着杀戮——

“你拥有更高尚圣洁的灵魂，若是就此善罢甘休，更多的生灵会因此受到救赎。”

“但她说，那并非自己的愿望。”

“舍弃高洁的灵魂，背负诸多罪孽，只为了一己私欲，将心爱之物紧紧的攥于手中。”

……

“啊……好好处理这个烂摊子吧。”妄行心情愉快的深吸了一口气，它轻盈的跃到了长离的尸体之上，慵懒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押上一切借来的力量，就彻底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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