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啊……”

结城幽想了想然后道：“……首先我们都知道，‘媒介’是诡异用特殊方式加速融入进程后所产生的副产品。”

“这点没有异议吧？”

藤宫丽摇头：“没有。”

就像之前月咏爱花对结城幽解释的那样……

第四室研究发现，“随时间融入世界”是诡异这些外来者们突破界限并继续增强的途径，而“去对应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传言和传说”则是加速这个过程的方式。

“媒介”是加速后的副产品，如果仅仅花时间等待是不会产生的。

结城幽听到藤宫丽的回复于是继续：“之前某个人曾告诉过我，‘媒介’是很难被破坏的……而那个人来自第四室。”

结城幽说到“很难”时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

然后他眼睛微眯，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既然那人说的是‘很难’而不是‘不能’，也就是说，你们第四室是成功破坏过媒介的。”

“那么，想必你也早就了解媒介被破坏后，诡异就没办法继续变强这件事吧？”

也就是山鬼所说的失去媒介就失去了可能性。

“嗯，是这样没错。”

藤宫丽不清楚结城幽为什么提这些，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

第四室出于与大山津见和个别诡异之间的协议，并不好做的太过分，但拿对伤害过人类的诡异进行测试这种事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总之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媒介对诡异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证明”之类的东西，将其破坏会让它们虚弱一段时间，然后该诡异今后不仅无法再次提升，而且媒介也不会二次生成。

到这里前提就明确了，于是结城幽继续说道：

“那么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总之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人类也有原质，但是人类的原质与诡异不一样在——我们的原质完整、闭合且稳定，几乎不可能被改变，也就是说……几乎无法提升。”

“藤宫小姐，这么一说你还不能联想到些什么吗？”

“……”

藤宫丽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才答：“诡异初次降临时的状态和……媒介被破坏后的状态……”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随即恍然：

“原来如此，诡异的媒介被破坏后原质也会永远无法继续改变和提升，而那种状态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才会说变得相似，并能以此将誓约、媒介与原质三者关联在一起……”

“bingo！这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没有别的了吧？”

“没有了……”藤宫丽摇头。

然后她又听结城幽继续说道：“不过即使如此，毕竟本质上还是两种存在，所以改变后应该还是有所差别的，也就是说，人与诡异之间的誓约和正常情况相比，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说着结城幽看向了山鬼。

山鬼深谙从心和保命之道，当即心领神会。

它向结城幽解释：“说的没错，告诉我这点的家伙说过……人与诡异之间的誓约只能由诡异来作誓言方……”

说到这里，它略显突兀的停了下来。

【心情：犹豫】

嗯，居然还在犹豫……这显然是还没有彻底懂事啊。

“不要试图隐瞒。”

结城幽看了眼面板，笑了：“你还有件事没有说吧？嗯？我推测一下？或许……在所谓的‘可能性’恢复后誓约会失效？总之就是类似的吧。”

说完，他做出了稳定手中猎枪、并准备扣动扳机的架势。

“？！”

枪口以轻微的弧度晃了晃，让山鬼身上为数不多的毛发直接全部立了起来，嗓子也有些干涩。

它身形一颤，瞳孔因为惊吓快速放大，由于眼睛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看起来相当的显眼。

“……”

结城幽见山鬼不出声，用充满了遗憾语气道：“可惜了，看来你还是有点不想配合。”

“那好吧，我会尊重你们的强韧心智，为你们打开前往天国的大门，嘶……不对，诡异死了应该去哪呢？”他这么说着，表现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山鬼解决掉似的。

“呜……欺负人……”

山鬼感受到结城幽不怀好意的心声，又看着他脸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