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荆?”唐玉蜓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他暗中压制着躁动,表面假装很好奇,继续问道,“阿荆是谁?她酒量很大吗?”
“是啊,大到吓人……当然也是我听说,但确有其事。”酒保说,“她一次可以吹两瓶,没有男人能比得过她,她在我们这行里是个传说级的人物。”
“哦?女中豪杰啊。”唐玉蜓用手指捏着酒杯,回想阿荆以墨兰的身份跟他相处的日子,却一滴酒都没有沾过。“她就住这吗?”他问道。
“她以前住这附近,后来跟了师父之后就很少回来了,最近几年一直没人见过她。哎,要说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小时候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蝎峰城,到处打零工、做杂事赚钱糊口。”酒保说。
“她跟的师父是什么师父,教她怎么喝酒的吗?”唐玉蜓故意打岔道。
“她的师父啊,只知道是个功夫很厉害的人,给常家做事的,就是蝎峰城的城主那个常家,好像叫荒岛吧还是什么。这个荒岛,看中了阿荆力量过人的天赋,就把她收到身边,教她的应该也是功夫吧,喝酒这个怎么教,都是天生的。”酒保说。
“啧,说不定是他看上了小姑娘的美貌。”唐玉蜓说。
“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呢,她跟了师父之后,生活算是有着落了。不过她好像不怎么高兴,因为早些年的时候,有一次荒岛带她去个酒吧谈事情,是哪个酒吧我就不说了啊,听那边朋友讲的,荒岛总是骂她,她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然后荒岛进包间去谈事,她就在外面点了两瓶酒,我那个朋友亲眼见她双手各拿一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啊,跟喝水一样。”酒保说着拿起两个酒瓶做了个灌酒的动作。
唐玉蜓知道,这种喝法并不是什么女中豪杰,而是心中苦闷寻求麻醉。“看来她这师父挺不是东西。跟了这种人,未必生活就好到哪里去。”他说。
“谁说不是呢。一个人无依无靠,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酒保轻轻叹口气,就像在同情她的命运,然后凑近唐玉蜓又说,“听说常家少爷喜欢她。”
“嗯?”唐玉蜓听到这句觉得很意外,问道,“常家少爷?就是常焰秋?”
“对,就是常总经理,现任城主。”酒保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个富家子弟,又身居高位,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手下打工仔的养女,他没见过女人吗。”唐玉蜓摆摆手表示怀疑。
“感情的事谁说的清楚,说不定少爷身边天天美女环绕,什么巴结奉承他都看腻了,就喜欢这种性子倔的女人呢。”酒保说着又给唐玉蜓满上一杯。
莫名其妙得到一个霸总情敌,原本美好的回忆变成了一段纠葛情史,这让唐玉蜓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再一想,人家俩人从小都在这里长大,相伴度过的青涩年华,人家才是青梅竹马,自己反而像个从中作梗的人从天而降,心里的滋味更加纠结。他捏起面前那杯烈酒,一仰脖又闷了下去,嘴里吐出几个字,“男人真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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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贱点正常。”酒保给他倒上了第三杯。
唐玉蜓拿起酒杯,看了看又放下了。“来点下酒的嘛。”他对酒保说。
“有。”酒保从一个看似很高级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着十几粒烤黄豆,“顶级好酒就得配顶级食材,这烤黄豆虽然贵点,但是真香。”
唐玉蜓抬头看看酒柜上头的价目表,这一碟烤黄豆居然卖到了10块钱,差不多一块钱一粒,看来太空城农业发展空间很大啊。
“这是要战豆到底嘛。”唐玉蜓说。
“哈哈,谐音笑话,只有在古装剧里才会有,客人我看你应该是个专业演员,请问都演过什么剧目?”酒保说。
“《霸总情史就由我来斩断》”唐玉蜓瞎编了一个剧目。
“听上去挺不错。”酒保说。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演员,就像现在,有人在演酒保,有人在演客人,都在扮演自己人生里的角色,只是有人看得透,有人在梦中罢了。”唐玉蜓说,他把盛满酒的杯子举到眼前,“看得透的人,也是有人天生,有人需要借助这个。”
“客人你讲话好有深意。我就看不透。”酒保说。
“凡人的眼睛怎么能轻易看得透,据说只有天生双瞳,才能看透一切。”唐玉蜓说。
“双瞳啊,好像在哪听说过,让我想想啊。”酒保望着天花板搜索脑中的回忆。
看来他真知道点什么,唐玉蜓迅速吃光了黄豆,指着碟子说:“再来一份。”
酒保又拿了一份黄豆出来,然后胳膊肘架在台面上,靠近唐玉蜓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阿荆表现酒量的那次,我那个朋友说,他好像听到荒岛在包间里说了关于双瞳的话,还说那位双瞳的大人什么都能洞察,不要试图蒙骗之类的。”
“是嘛,还真有双瞳的人啊,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比喻。有机会真想见见那个双瞳人,那个眼珠子到底是横着两个,还是竖着两个。”唐玉蜓说。
“那就难了,鬼知道那个双瞳人住什么地方。”酒保说。
不知聊了多久,宋琪瑰悠悠转转地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就走吧,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出去走走。”唐玉蜓对她说。
“欢迎再来。”酒保收了钱,开心地说道。
走出酒吧,宋琪瑰头还有点发晕,她紧紧抓住唐玉蜓的胳膊,脚下一走一绊蒜。
“你们都聊什么了,聊得热火朝天的。”宋琪瑰问道。
“等会儿慢慢跟你讲。”唐玉蜓说,“现在回去?”
“不,我要买衣服。”宋琪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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