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米洛德眼前一阵发黑,跌倒在地。
糟糕,他早该想到雷尔夫不是言而有信的人的。
雷尔夫冷笑一声,捂着还在往出涌血的伤口缓缓走到米洛德身前夺过了他手里的刀,
“一个下等人,竟然还敢对我出手?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没错,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是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下等人不能对上层人动手的。
米洛德强撑着没有晕过去,嘲讽到:
“你流的也是下等人的血。知道为什么尤莱亚看不上你吗?”
雷尔夫的脸色更差了,气的咬紧牙关。
“因为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和卑鄙小人,就算爬到二等公民的地位也还是有着肮脏血统的,啊——”
雷尔夫一刀扎进了米洛德的手臂,疼的他惨叫出声。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雷尔夫冷哼一声,看着手里的刀说:
“尤莱亚大人很看好你,所以我一开始只是想给你点教训而已。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冰凉的刀刃一点点划过米洛德的肌肤,
“我在这里杀了你把内脏掏走,他们会不会以为是连环杀人犯在作案?然后洗脱我的嫌疑。”
他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次。
只是这聪明的点,让米洛德有些崩溃。
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米洛德拼命挣扎了起来,但正面对上时他的力道在雷尔夫面前就是蚍蜉撼树,很快就被压制的无法动弹。
雷尔夫露出个残忍的笑,举起刀对着少年腹部狠狠刺下,米洛德在那瞬间就疼晕了过去。
“就这么晕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脸,眼中满是傲慢与沾沾自喜:“我还没解恨呢。”
在得意过头时,他并没有注意到环境不知道在何时悄悄发生了改变。
周遭黑的要命,黑暗仿佛在空气中凝成了实质,沉甸甸的压着路边每一块地砖,诡异的气氛悄然弥漫,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雷尔夫此时已经受到了影响,猩红着眼睛,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涌出各种各样残忍的念头,但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好冷……”
温度像是突然骤降,冰冷的气息刺的他骨髓都在颤抖。
他想搓搓身子为自己取暖,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四肢。
这是怎么了?
雷尔夫心里升起一阵深深地绝望,还没来得及深思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如墨汁般不断扭曲变换的黑影就缠上了他的身子。
只是一瞬的时间,周遭的景物发生巨大的变换,生命最后一秒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排排闪着寒光的牙齿。
“咔!”
脖颈断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雷尔夫就这样成了祂腹中食。
但,不够;还是不够。
饥饿感不受控制的涌上来,祂烦躁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米洛德,伸出触手紧紧缠住了他。
少年肌肤的触感清晰地传了过来,又嫩又光滑,绝对要比刚才的食物好吃百倍。
想到这祂就忍不住咽口水。
吃了他、吃了他……
用牙齿细细感受他的肉,在慢慢咀嚼他的内脏。
本来他就是被继父献给自己的祭品。
吃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不行,他是自己这段时间唯一的乐子。吃了后又要陷入无尽的无趣时光。
不能吃,那自己舔一舔总是可以的吧?
触手缠上了米洛德的手脚,寂静的夜里,似乎响起了声餍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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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德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入目就是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无数颗水晶如繁星般错落有致的排列着,绚丽又夺目。
他皱紧了眉头:
贫民窟里也会有人住这样的房间吗?
很快他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
“你醒了?”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华贵的丝毫不输水晶灯的金发。
尤莱亚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啊,也是。
贵族大驾光临,当然要保证他们住的舒适了。
这盏米洛德一辈子也买不起的灯,对上等人来说,也只不过是条件艰苦时被逼无奈的将就罢了。
不过米洛德并不关心这些。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了尤莱亚,问:
“是你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