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吼了出来:“这是怎么搞的?又变成了‘工商银行’?!
周立潮连‘商业银行’和‘工商银行’都分不清了?周立潮这个常务副区长是怎么当的?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
邓长风被干永元的怒火震得一时语塞,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解释道:“干书记,这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们怀疑,这可能是唐城河故意放出的错误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请老领导出面,是否还能阻止工商银行的放款?”
干永元听了,沉默了一会,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邓书记,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之前我已经向老领导汇报过一次了,现在又让我去说,老领导肯定要发火啊!
你们这是让我去触霉头啊!”
邓长风知道干永元的顾虑,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
他沉声说道:“干书记,如果工商银行真的暗中给唐城河放款,那岂不是对老领导明着一套、暗里又是一套?我们也是不希望老领导被忽悠啊。”
干永元听了,静了几秒,才说:“好吧,我再去打扰老领导一次。
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老领导肯定发火,也会责备你们!”
干永元拨通了老领导的电话,语气恭敬:“主席,有个紧急情况还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老领导的声音显出一丝不悦:“又出什么事了?”
干永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主席,关于江北区贷款的事情,我们刚刚得到消息,答应放款的不是‘商业银行’,而是‘工商银行’。
我们怀疑,这可能是唐城河故意放出的错误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们。”
老领导听了,果然大为光火:“周立潮是怎么办事的?!
连‘商业银行’和‘工商银行’都分不清?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干永元忙解释:“主席,我们怀疑,唐城河故意让下面的人把‘工商银行’说成是‘商业银行’,目的就是为了搞乱我们的计划。”
老领导冷哼一声:“唐城河有这么狡猾?”
干永元说:“主席,唐城河比我们想象得要狡猾啊。
他这次显然是早有预谋,我们一时不察,才着了他的道儿。”
老领导道:“这么说,这个人不简单啊,还藏得挺深!”
“绝对是。”
干永元肯定地说,又问,“主席,工商银行,你让人打过招呼吗?”
老领导说:“我自然是让人打过招呼的。
但是,这个工行是国有四大行之首,属于华京财政部直管,比其他银行都要牛。
不过,当时我让人去打招呼,他们的行长顾泉荣,还是相当客气的。
说,目前江北区并没向他们工行提出贷款的请求,因而没有这笔业务往来,请我放心。”
干永元道:“主席,我就是担心这个顾行长,对您阳奉阴违,您却还以为他尊敬您!”
老领导一听,不高兴了:“对我阳奉阴违,他敢吗?好了,你也不用多说,这个事,我再去问一问!”
干永元道:“实在是麻烦老领导了!
玉树虫草拿到了吗?”
老领导说:“嗯,已经开始泡水喝了,还不错!”
干永元道:“主席先喝着,觉着好,我以后定期让人送来。”
老领导说:“我先喝一段时间再说吧!”
挂断电话后,老领导并没有直接联系工行的顾泉荣。
虽然他也认识顾泉荣,但他还是决定通过中间人去了解情况。
很快,中间人传来了消息:工行省分行已经和江北区签订了合同,马上就要放款。
中间人问:“顾行长,当初不是说好不给江北区贷款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顾泉荣回答:“当初你来打招呼的时候,江北区确实没有联系我们,所以我说不会贷款给江北区。
但后来听说开发银行不再给江北区贷款,农行等银行也不和江北区合作。
工行一调查,发现江北区目前正在推进城市东扩,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作为国有大行,工行向来以服务地方为重要职责,这个时候肯定要伸出援手啊。
再说了,工行非常看好江北区的发展,偿还本息肯定没有问题,长期合作对工行发展有利。
工行是商业银行,是需要利润和效益的,以事业和大局为重,这样的业务也必须做啊!”
中间人听了,有些无奈:“是否还有可能停止业务?这可是老领导的意思!”
顾泉荣的回答非常坚决:“这不可能。
这1。5个亿的资金,工行省分行已经集体研究决定了,这不是玩笑。
而且工行办业务,也不会因为地方某位领导的好恶而确定做还是不做。”
中间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无奈地将情况汇报给了老领导。
老领导听后,脸色阴沉,显然对顾泉荣的态度非常不满。
但他也明白,工行作为国有大行,确实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左右的。
唐城河的狡猾和工行的强势,让这场博弈变得更加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