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哥儿叹了口气,慢悠悠道:“不然你以为为何梨哥儿这般生气了,就是因为这阳田村的到现在都没吭一声没站出来表个态呢,咱家几个汉子亲自拉着猪打上了张家去,这事儿早就闹得多少人都知道了,这阳田村的肯定是知道的,就这他们居然也没有让自家亲戚给咱们一个说法!”
季离现下实在认为这门亲事不是个好亲事了,先不说这姑娘性子娇慢,嘴也不甜,就说她家里的人也是个捋不清的,“大伯娘他们怎么说,发生了这等没脸面的事儿,还真要跟这家人结亲?”
俏哥儿挺着肚子走的有些累了,停下来站着歇道:“爹和娘心里都有了疙瘩,不舒服着呢,但聘礼早给了,前些天央了媒婆上门去提这事儿想要取消这门亲事要回聘礼,这家人那是寻死觅活,哭天抹泪的说这是要逼死他家女儿,以后还怎么有脸做人了,我家不敢闹出人命的,怕坏了我哥哥们的前程。”
季离气的咬牙:“这都是家什么赖货,明明是他们的错,还揪着我们不放!若是惹急了,我们便将这烂事捅出去叫他们没脸!”
俏哥儿纾了口气,“且看吧,若真是甩不掉了,她嫁过来后便不让她常回娘家就好,横竖隔着两个村子呢,少跟娘家走动,女儿出嫁后娘家也管不着头上了,也是个法子!”
季离想着这事儿不免也有些糟心,怎好好的就说了这门亲事。
俏哥儿劝慰他:“你还揣着孩子呢,莫要心思郁结,对孩子不好,今日咱们即是出来看划龙舟的,就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季离这才渐渐笑开,暂时放下了这事儿。
三人一路慢行,到了河对面的山坡上,寻了个地势平缓的地儿站着,脚下就是闵江。
闵江流经周围好几个村子,河道宽阔,水流湍急,是个划龙舟的极好地方。
周围村子的人今日都来看划龙舟了,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河堤两岸,节日盛大,引得不少摊贩都在旁边摆起了摊子,售卖一些零嘴,香囊等物什。
季离抬眼就瞧见了河的中间停了五艘龙舟,颜色各不相同,上面都坐了二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船头还有击鼓的,五条船代表五个村子。
梨哥儿兴奋的指着那艘金黄色的龙舟对季离和俏哥儿道:“看着没!那最威风还闪着光的龙舟就是咱们村子的!你们瞧见我哥哥没!”
季离微眯起眼睛远远瞧去,一眼就找到了陆景山,他坐在龙头的左侧位置,穿着金色短褂,额头上系着红带子,脸上还用油墨涂着辟邪的花脸呢!
俏哥儿也瞧见了自家相公,他就坐在陆景山边上,他们隔的这般远,岸上的人又多如牛毛,想来他们也是瞧不见自己的。
杜阳和陆景风坐在船尾,陆家四个汉子都去划龙舟了,这在村子里是很有脸面的事儿,代表家里人丁兴旺,劳力强壮,旁人是不敢随意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