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案 湖中无头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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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羡慕韩哥有如此娴熟的手法,神秘甲虫已经遭昆虫针固定死了,无法动弹半分。

韩哥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指着甲虫说:“它才是真正的隐形证人!”

这下子轮到我不解了,望了望甲虫道:“韩哥,我没见过这类甲虫啊!”

韩哥白我一眼,从他的法医工具箱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又拿出一瓶红色药剂,把针头刺入药剂口,吸光里头的药水。随后,他低下头死死盯住神秘甲虫的尾部末端,对我说:“这类虫比较特别,它现在处于伪装假死形态,等会儿我让它现原形!”

韩哥说完后,便把针头刺入甲虫末端的气孔,一口气把针管推到尽头,药水全部注入其体内。不出一会儿,甲虫浑身开始剧烈颤抖。接着,甲虫背部开始变成金属蓝绿色,翅膀上还长出大小不一的斑点,让我大呼不可思议。

韩哥看着甲虫变异,仿佛得到了某种答案。他把手套脱下,神情特别严肃地说:“小靳,我现在能确定,我们发现无头尸的地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真正的案发现场你要找出来,否则根本无法破解此案!”

我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哥把那只变色甲虫封到一个虫瓶里交给我。然后,我被韩哥撵出冷藏库。临走之际,他吩咐我要分析和检测变色甲虫,希望我能找到新线索。

<h3>第三章 真正的案发现场</h3>

<b>我光是在旁边看着都头皮发麻,变异虫的肌体遭到腐蚀,身上的东西开始逐个脱落。师父把整个铁爪丢入瓶内,变异虫瞬间让溶液吞噬,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死透了。</b>

我带着疑惑回到自己的昆虫研究室,把相关工具准备好,开始仔细观察变色昆虫。

第一步,需要确认昆虫种类,找出其特性。我从柜子里拿出师父送我的昆虫百科大全,其实是他破案多年写下的昆虫笔记。我翻阅了许久,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笔记本内找到师父记载的一种非常类似变色甲虫的虫。

虫子属于郭公甲科中的赤足郭公甲,成虫体长3.7~7mm,长椭圆形,背部为金属蓝绿色,触角基部第3~5节赤褐色,棒节3节,末节最大,呈方形。前胸背板宽,前端窄于后端,后缘角钝圆,小刻点密生。小盾片小,半圆形。鞘翅基部宽于胸背板,后端向后与内侧倾斜成圆形,不由刻点行和细毛。

年生时间为2~6代,卵常常成堆在食物、墙壁、包装物、尸体内部等缝隙间。在25℃下,卵期为8天;在30℃下,卵期为4天。幼虫3~4龄,在30℃下,蛹期约6天。成虫之后有假死或伪装特性,寿命仅有一年多。

综合以上几个特点,符合假死特征和背部等条件,变色甲虫能够归类于郭公甲科。

随后,我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昆虫检测报告,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依照韩哥的推断,天桥和飞天湖并非真正的案发现场。确切点来说,第一案发现场到现在居然还无法确定,那更别指望能成功抓捕无头女尸案的凶手了。

郭公甲科虫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水底,因为它是陆生昆虫,去到水里必死无疑。

一时之间,我非常苦恼,皱紧眉头道:“怎么办?虫子莫非是自己飞去的?”

我左思右想依然拿不定主意,便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师父让我到他那个昆虫研究室去,他在那儿做最新的昆虫研究。为了解决迷惑,我带上昆虫尸检报告,快速冲下楼去,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师父的所在地点。

25分钟后,我来到师父的研究室。他正背对着我在做实验,看上去根本不着急。我见师父一直没搭理我,便一直看着那个背影,心里有点发虚。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啥地方搞错了。

原本在做实验的师父,突然转身向我招招手说:“小靳,把你的昆虫尸检报告给我看看。”

我连忙小跑过去,将报告递给师父,并解释道:“师父,韩哥说我的报告没问题。”

师父接过报告翻阅起来,脸上的神情复杂多变。他看完后,反问我:“你确定没错?”

遭师父一问,我开始自我怀疑了,小心翼翼地说:“还请师父指出错误。”

师父翻开我的报告,指着其中一条,说道:“什么叫虫卵大量离奇死亡?原因何在?”

我联想到那群该死的水蛭,说道:“估计是被水蛭电死了。”

师父听了我的回答,摇摇头叹息道:“水蛭电死了?小靳,你让我很失望啊!”

听着师父的点评,我不禁涨红了脸,低垂着脑袋。我确实不懂水尸案,可以说实在是无从下手,甚至毫无头绪。水尸案不同陆地尸案,此类案件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水生物会误导判断。

师父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小靳,你有所不知,在水或湖泊之中水生物虽多,大部分都会选择啃食带有脂肪性的东西。人死后,尸体会因为泡水后膨胀,散发出特有气味吸引生物前往寄生产卵。不过,你低估了尸虫卵的复杂性啊!”

我让师父糊涂了,不禁问道:“师父,您认为是怎么回事?”

师父或许明白我实在无法破解虫卵离奇死亡之谜,便拉着我走到一张实验台前。上面摆着三个昆虫瓶,瓶子里装着三只葬甲科昆虫,分别都具有嗜尸性特征,而且生命力特别顽强,无论何种环境均能生存。

我正想开口提问,师父却示意我别说话,他蹲下去在柜子里找东西。不出顷刻,他拿出三个小铁盒。他把铁盒子放在桌上,依次打开。第一个盒中是一只七彩毒蛛,后面两个分别装着蜈蚣和毒蝎子。

我不太理解师父的用意何在,耐不住好奇问道:“师父,您拿这几样东西出来干什么?”

师父面带笑意,“小靳,如果把它们和葬甲虫装在一起,谁会先死?”

我白了师父一眼,觉得这问题实在过于白痴,想都没想便说:“肯定是葬甲虫先死!”

师父再次笑而不语,将昆虫瓶内的三只葬甲分别倒入三个铁盒。当葬甲虫跟三种不同的超级毒物相遇后,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关在昆虫瓶内的葬甲虫仿佛见到了美味,三只葬甲虫在经过短暂试探之后,相继对自己的猎物展开迅猛的攻击。

起初,七彩的毒蛛还能反抗一下。到后来,葬甲虫头顶的铁钳直接穿过它的脑袋,露出尖锐獠牙,把脑袋整颗咬下,开始享受眼前的美味。余下两只葬甲虫同样大获全胜,也开始吃起自己的大餐来。

师父仿佛早就预见了结局,他用镊子分别夹起三只葬甲虫,挨个装回昆虫瓶内,笑着问我:“小靳,物种与物种之间不能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在你的认知里,葬甲虫肯定打不赢吧?”

我点了点头,我最初的想法确实如师父所说,葬甲虫怎会打赢蝎子?在我看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外表看似强大的物种,并非绝对强大,只是一层伪装而已。

师父又仔细问了问,当时我和韩哥在无头女尸案的现场搜证顺序,结果只见他眉头紧皱。主导人为韩哥,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错误。师父沉思了好半天,也跟韩哥一样认同飞天湖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

师父为证明自己的推论,命令我把那只变色甲虫交给他。他接过昆虫瓶,说:“这种虫子已经发生种族变异,你如果根据我送的昆虫笔记识别,顶多找到相似科目虫类,无法确定具体的习性特征。”

我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昆虫种族变异。

接下来,师父把昆虫瓶打开,从实验台的柜子里翻出一小管金色药剂,徐徐倒入瓶中。瓶子里的甲虫在接触到金药水之际,身上传出滋滋的响声,还冒出了阵阵白烟和刺鼻恶臭。

直至我看到眼前的情景才明白,金色药剂里头夹杂了大量的硫酸成分,专门用来实验变异昆虫的生命力。结果甲虫非但没死,还把外表那层变色壳给强行褪去,就好似金蝉脱壳那般神奇。

师父的脸色突变,他看着脱壳甲虫手指有点颤抖,“变异虫,居然又回来了……”

我看着师父的怪异举动,感觉他一定知道这虫子并且之前可能还接触过。

师父面带复杂之色,望向我说:“小靳,实不相瞒,此虫叫变异虫,很多年前我接触过。它是一种不定性昆虫,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发生改变。生命力非常顽强不说,破坏性也远高于葬甲虫。”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现在已经知道,在法医昆虫学中,葬甲虫属于万虫之王,破坏力能秒杀蝎子。如果变异虫真如师父所言,那尸体产生的其他虫卵会离奇死亡,也能有所解释了,多半成了变异虫的食物。

师父把昆虫瓶内的变异虫倒出来,转头对我说:“我等会儿要做个昆虫DNA提取,你要仔细观察。我用的方法叫盐析法,采取高盐溶液提取相对比较简单,因为里面带有KAc和NaC1代替有机溶液去除蛋白质,配制简单,成本比较低廉且耗时短,最主要是无毒,也是常用的提取方法。”

师父讲解完毕,直接开始准备DNA提取工具。他先从实验台装器皿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特大号的广口玻璃瓶放在实验台上,瓶子表面标有详细水升刻度表。随后,他又拿出解剖昆虫的工具包,抽出一个带有握把的小铁爪,这玩意儿主要用来固定甲虫。

师父在实验药剂里取出四管黑色药剂,把它们全倒入瓶中,并往其中倒入15ml的盐溶液。不出一会儿,黑蓝混合的水开始沸腾,表面冒起水泡来。师父见状,用小铁爪刺穿甲虫探入瓶子。变异虫貌似非常畏惧,开始剧烈反抗起来,肢脚上下疯狂摆动,最终依然难逃入水厄运。

我在旁边站着看得头皮发麻,变异虫的肌体遭到腐蚀,身上的东西开始逐个脱落。

师父把整个铁爪丢入瓶内,变异虫瞬间被溶液吞噬,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死透了。

师父侧过脸意味深长地问我:“小靳,你猜变异虫到底死没死?”

我又想起刚刚那个恐怖场景,点了点头说:“必死无疑!估计连尸体都不剩。”

本以为师父听完答案会认同我,岂料他摇摇头说:“小靳,我跟你说过,凡事不要看表面,任何东西没看到最终结果之前,切勿妄下定论。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首先要改掉这个先入为主的坏毛病,不然你会害死很多人!”

我知道师父在借机给我打预防针,于是我没有反驳他,只微微昂首道:“靳池谨记师父的教诲!”

幸好师父没在这事情上较真,他直接从工具包中拿出一张捕虫网,把网子径直伸入瓶子之中。看样子,是准备打捞那只变异虫的尸体。我甚至希望师父连渣渣都别捞上来,这样我刚才的答案自然没错,成功地打了师父的脸。

想到此处,我差点笑出声。师父转头瞪我一眼,右手向上扬起,捕虫网顺势而起。

我顺势看过去,发现网内有个活物,里头正是已经面目全非的变异虫。

这下子轮到我被打脸了,师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显然,他早就知道了结局。

<h3>第四章 虫子追凶</h3>

<b>由于尸体在湖水中浸泡过久,吸收了过多湖盐和杂质,只能靠尸体上的蝇蛆来推算了。韩哥继续看尸检记录和送检的蛆虫,认为我推算的死亡时间看似准确,其实是陷入误区。</b>

DNA提取结束了,师父却非常不悦,“小靳!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低垂着脑袋说:“师父,能不能详细说说我错在何处?”

“小靳,其实这不能怪你,因为你没深入研究过法医毒理学。”沈建国长叹一口气,把报告递回给我,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过,你忘了法医昆虫学里最重要的一条准则。我们都知道尸虫确实不会撒谎,但倘若被害者死前的DNA螺旋结构结构被昆虫毒素强行改造,亦能影响到虫子生长或者进阶。”

听到师父这个说法,我顿时大吃一惊,忙问道:“利用法医毒理学真能办到这种事?”

沈建国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仿佛想起一些往事,红着眼说道:“能!我和韩飞就在进行如何改造尸虫或者葬甲科的昆虫基因研究。研究出成果后,人类或许会迎来一个新的世界,也可能陷入危机之中。”

师父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若研究出成果,基因昆虫会是一把双刃剑,好的虫子能够救人于无形,坏虫子可在瞬间毒死一切生物,算是两个非常另类的结果。这些年来,我暗中调查发现,已经有人研究出能够在瞬间毒死人的虫子!”

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得目瞪口呆,师父和韩哥居然在研究如何改造昆虫基因?从客观意义上来说,国内比较控制私人研究昆虫基因改造,通常不能拿出台面。否则,这会引起国际风波。

师父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说:“我们研究基因改造,是为了对抗那些非常厉害的罪犯。罪犯们通常无所顾忌,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简直到了巅峰,连我都感到畏惧。倘若对方引发昆虫危机,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啊!”

经师父一点拨,我明白了,这无异于以毒攻毒。

我始终深信一点,师父永远都是正义的使者,如他所说,研究昆虫基因,只是为了更好地打击罪犯。我调整好情绪问道:“师父,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说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从湖中无头尸上收集的虫子有何用?”

师父仔细思考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湖分上下游,尸体和脑袋分离有时间差。”

师父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直接让我拿着报告滚蛋了,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回警局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师父的话外之意。过了很久,我忽然一拍脑袋,一具尸体被砍掉头颅不假,倘若二者抛弃的时间不同,甚至连抛尸地点也一样不同,自然会产生时间误差,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不知所踪的死者头颅,才能确定尸源。

师父给我的提示中说到了湖分上下游,我根据这个给老高打电话。老高依照我提供的线索展开搜查,结果在距离湖的下游600m处发现了一个编织口袋,袋中恰好装了一个人头和许多尖锐钝器。

我和韩哥立马赶了过去。经过韩哥的专业检验,头颅与无头女尸完全匹配。根据头部特征、牙齿磨损程度等能确认死者年龄有30岁。头部右侧太阳穴有三处明显伤口,呈现三角形不规则状,下颅骨粉碎,大脑内部严重冲击性挫伤,大部分为钝器或者铁锤多次敲打导致。

在我做详细尸检笔录时,编织袋内还有不少死掉了的蝇蛆,其中还有一个小虫卵活了下来,并且还能在头颅内部存活。我把这个小家伙装入标本瓶,打算回到法医中心的昆虫实验室进行深入鉴定。

鉴定结果出来之后,老高开始带队沿着湖的上游展开调查,大范围查找县区的失踪女性,很快锁定了一位名叫蒋勤勤的失踪者。经过照片与头颅进行对比,外带照片和面部识别后,确认死者正是蒋勤勤。

蒋勤勤今年25岁,单身女性,目前是无业游民,私生活特别混乱。我们怀疑可能死于情杀。老高以此为追查线索,开始在当地县城展开摸底调查。根据蒋勤勤生前的一名好友李玲玲反映,说她经常去找一个贩卖海产品的老板刘星。

老高再次出发,成功找到刘星。刘星声称自己没有杀害蒋勤勤,说他半个月前一直都待在城里谈生意,根本没见过蒋勤勤,又何来杀人之说?而老高进行了核对,发现刘星确实没撒谎。案子到这又走进了死胡同。

老高此次大败而归。他回到局里之后,发现韩哥依然在分析我的尸检记录。我坐在韩哥身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份昆虫尸检记录,两个人看都认为有问题,可恰恰又分析不出问题所在。在我看来,我的记录应该没错,记载得非常详细和客观。由于尸体在湖水中浸泡过久,吸收了过多湖盐和杂质,只能靠尸体上的蝇蛆来推算了。

老高看韩哥一言不发,耐不住性子问道:“老韩,你倒是说话啊!案子能不能破?”

韩哥没有搭腔,继续看尸检记录和送检的蛆虫,认为我推算的死亡时间看似准确,其实是陷入误区。一般来说,在尸体上率先发现的应该是蛆蝇所产,产卵时最接近死者的被害时间。

韩哥想了想,才开口说:“小靳,你的死亡时间推算出了问题。你采集回来的蛆虫,最大的为3龄期第2、3天,日龄4~5天。但你的记录里有个奇怪现象,因为你采集回来的大部分都死了,存活下来的才刚刚孵化,虫与卵之间没有连续上。”

听着韩哥的分析,我才明白自己的错误所在,打了个响指说道:“我明白了!我采集的死蛆可能是尸体入水前就已经产卵发育、入水后被海水浸泡侵蚀而急速死亡。意外存活的蝇卵是小蛆躲在脑内,等尸体浮起来产生的卵,诞生时间最多一天。”

韩哥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这样一来,不难算出,尸体在被抛入湖中前停放过6天时间,而那时头颅已经被分开抛入湖内。尸体因为缺少头颅,至少要过两三天才能浮出水面。如此计算下,死亡时间应该是20天前,为死者遇害的真正时间!”

老高这时候也跳了起来,十分激动地说:“按照你们的推论,蒋勤勤死于20天前?换句话说,那个叫刘星的家伙在撒谎?20天前,他人还没去县城,那他就是头号嫌疑人了!中间相差5天左右,与抛尸时间高度接近!”

老高立刻下令拘留刘星。经过他的审讯,刘星承认是他杀了蒋勤勤。二人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刘星由于自己的长相不算出众,便一直暗恋蒋勤勤。而蒋勤勤对他却是忽冷忽热,偶尔会约他出来吃饭,也会利用他当挡箭牌,纯粹就当备胎使。

蒋勤勤曾答应刘星,如果他能出30万彩礼,就嫁给他。刘星听后欣喜不已,这几年开始拼命赚钱,想早日迎娶蒋勤勤进门。结果,就在20天前的某个晚上,刘星为了给蒋勤勤一个惊喜,连夜开车偷偷地回到女方家中,却发现有男人过夜的迹象。

蒋勤勤发现事情败露,索性直接和刘星摊牌,说自己根本没喜欢过他,一切都只是玩玩而已,她要嫁给真正的有钱人,让刘星趁早死心。刘星听了之后,怒火中烧,他拿起放杂物的柜子上的铁锤,对准蒋勤勤的头部砸去。蒋勤勤被砸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应声倒地,鲜血溅了刘星一脸。可他还不满意,开始在尸体上疯狂乱砸。为毁尸灭迹,他不惜用剔骨刀割下蒋勤勤的脑袋,装在编织袋内。

后来,刘星发泄完毕,生怕事情败露,索性抛尸于湖中,却因尸体过大,不方便装入后车厢。于是,他决定先把头颅抛到湖中。第二天半夜,又折返把蒋勤勤的尸体装入后车厢开到湖边,趁着夜色抛尸湖中,而那时虫子已经从脖颈处的缺口爬进去,一路游走后选择寄生于蒋勤勤的右腿中。

案子虽然已经破获,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是我头一次在同一个案子里接连犯错。

当天夜里,我回到家中喝了一晚上的啤酒,喝到不省人事。我头一次体会到当一名法医的责任有多重,倘若因为我个人的失误,错抓一位无辜者,而真凶却仍旧逍遥法外,那我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在眼前出现了很多人,有男女老少,也有死人和活人。

这群人少部分在我面前号啕大哭,大部分则是面目狰狞,甚至还有人拎着剔骨刀冲到我面前,打算将我剥皮拆骨。剔骨刀一刀刀刺穿我的身体,剔掉过半皮肤,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我突然惊醒,背上全是冷汗,额头蓄满汗珠,原来是一场噩梦。

我一下子幡然醒悟,原来韩哥和师父所言不假,法医是一个很神圣且不允许出错的职业。我们下的每一个结论,都会影响到一个家庭甚至很多人的人生。我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再次陷入沉思,我究竟适合当法医吗?

我思前想后,发现自己还是打心底里热爱这个职业。或许早在几年前第一次听师父昆虫讲座时,就注定我会走上法医之路。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自有定数,我的背后可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悄悄推动着命运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