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水乔幽选了个长相清秀点的。
她选完后,郑开儒才选了两个伺候茶酒。
两人聊了几句,水乔幽从郑开儒嘴里得知,今日是梁老夫人的寿辰,明日是梁老夫人儿媳的生辰。
梁太傅只有一个儿子,他那儿媳便是去了除夕宫宴的梁小姐的母亲,也是庆王妃的表姨母。
因为婆媳俩生辰离得近,做小辈的就一直没做过寿。
梁老夫人寿辰也未大办,就是梁家众人简单聚上一聚。
庆王妃的娘家不在中洛,故而与这个表姨母多有走动,她虽未收到请帖,但因她这表姨母今年是四十整寿,她还是去了梁家贺寿。
庆王与庆王妃向来相敬如宾,庆王也不惧他人口舌,陪了庆王妃一起去了梁府。
只是,他白日有公务要忙,庆王妃就随他一起,傍晚才过去。
郑开儒出夜雨潇湘时,夫妻二人正好从梁府回来,路过此处。
郑开儒虽然姐夫姐夫地喊着庆王,但是庆王妃却不是他的姐姐,再者,这其中还有个曾经拒绝了他的梁小姐在那夹着。他与水乔幽随便聊了几句,也不再聊这事了,换了话题。
“水兄,我记得,姐夫上次好像是说,他与你是在他前往淮北赈灾时遇见的?”
“正是。”
“那你是那个时候,就在袁府当差了。”
水乔幽回道:“在下有幸,这些年能一直跟随在兄长身边。”
“那必定是水兄有过人之处。”郑开儒举杯敬了她一杯,“虽说我与水兄相识还不算久,但我可听说了,水兄的大名已经在都水台无人不知了。”
水乔幽讶异,“……郑公子,也在都水台任职?”
郑开儒听她这么一问,大笑出声,“没有。不过,那都水台里有好几个人都是我的好友。家父现任吏部尚书,都水台里,另有几位主事之人也与家父有些交情。”
水乔幽恍然大悟,举杯也回敬了郑开儒一杯。
郑开儒善谈,也不像庆王的身份给人不可攀附的距离感,如今又是在这夜雨潇湘,美人在侧,尽管水乔幽话语依旧不多,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听曲,雅间里的氛围却要比庆王那次请他们饮茶时要好的多。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郑开儒邀请水乔幽今晚直接在这夜雨潇湘住下,水乔幽还记着明日一早要去接袁松上值一事,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去,只能无奈推拒,同他告辞。
郑开儒喝得有点多了,头有点晕,见实在留她不住,就唤了小厮去送她。
行至门口,水乔幽一人出了夜雨潇湘。
才走两步,从喧闹之中听到一个有点奇怪的口音。
水乔幽立即停步,循声望去,见到郑开儒那刚送自已出来的小厮正在与夜雨潇湘守门的一个护卫说话。
那个奇怪的口音,是护卫发出的。
然而,他只是说了两句,话语又变成了中洛话。
小厮似是感知到了水乔幽的目光,又往外望了过来。
水乔幽提前预判,先他一步转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往回去的方向走,脚步比先前稍微慢了一点。
小厮没有看出异常,很快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却没有再和门口的护卫多聊,回了二楼。那个护卫,也去了里面。
水乔幽不好在门口停留,只得先行离开。
水乔幽回去之时,甜瓜照常坐在门槛上等她。
他听到开门声,立刻迎了上来。
水乔幽问他,“如何?”
甜瓜垂头丧气,“我在观中逛了一日,都没有看到老大你说的那个人。”
水乔幽今日在夜雨潇湘待得久,走了一路,身上沾染上的脂粉香还未散去。
话刚说完,甜瓜闻到香味和酒味,“老大,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好像,还不止一种香气……老大!你去喝花酒了?”
他震惊一喊,门都抖了抖。
水乔幽闻着自已身上沾染的香气,推门的动作稍顿。
甜瓜凑过来,放小了声音,“老大,这事,安王与夙公子可知道?”
水乔幽推开门,偏头看向他。
这事与他们二人有何干系?
甜瓜却通过她的反应猜测,“不知道?”
水乔幽不想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
她正要迈过门槛,甜瓜再次表现出了他的机灵。
甜瓜一脸义气,“老大,你放心,这事我会替你保密的,绝对不会向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人说起。”
水乔幽的脚在门槛上停留了须臾。
他这么一说,让她想起一件她本来已经忘记的事情。
楚默离声音低沉地问她,那些本事,都是从哪里学的。
之前楚默离好几次找她都是夜晚出现的,水乔幽望着深沉的夜色,下意识往身后的大门口看了一眼。
甜瓜没觉得水乔幽作为他们淮南第一女匪,逛个花楼有什么不得了的。
但是,他有些遗憾,也有些向往。
他同她商量道:“不过,老大,你下次再去的时候,可不可以也带我去长长见识?”
水乔幽清明过来,见大门口一切如常,驱散脑中的画面与声音。
甜瓜注意到,“怎么了,老大?”
水乔幽视线一转,就看到他眼里的期待。
她默了一息,吩咐他道:“明日一早,你继续去西山观。”
甜瓜的期待变成呆愣,“啊?还要去?”
翌日一早,甜瓜就出城又去了西山观。
水乔幽也早早去了袁府,于去都水台的路上,同袁松禀了昨日在外面听到的几件事情。
袁松听她说起朱二几人所聊之事,敏锐起来,吩咐水乔幽,“速速查明此事真假。”
水乔幽应下之后,也未隐瞒自已昨晚撞见庆王、后又被郑开儒拉去吃酒之事。
袁松微有诧异,“郑开儒请你吃酒?”
水乔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