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上一次被狠狠教训的惨痛遭遇后,牟灵和其他几个小伙伴在短期内根本没有胆量再次独自前往河边游泳了。牟爸深知这次事件给孩子带来的冲击不小,于是特意抽出时间与牟灵进行了一场深入的交谈。
一开始,牟爸满脸愧疚地向牟灵表达了歉意,坦诚承认自己动手打人的行为有些过激。然而紧接着,他语气坚定地告诉牟灵,即便如此,他对于出手打牟灵这件事情却丝毫不感到后悔。原因无他,只因牟灵等人竟敢在没有大人陪同的情况之下贸然下河游泳,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将自身置于极度危险之中。万一不幸出现任何意外状况,他真的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了。要知道,在这个时期,绝大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孩子,而牟灵向来表现出色,成绩优异、乖巧懂事,一直以来都是牟爸心中的骄傲。牟爸实在难以想象,如果牟灵真的发生哪怕一丁点意外,那将会给他带来怎样沉重的打击和伤痛啊!正可谓“爱之深,则责之切”,正是由于这份深沉无比的父爱,当牟爸再次看到牟灵将自己暴露在如此高危的环境当中时,情绪瞬间失控,冲动之下便动手打了牟灵。
其实,拥有着成年人心智的牟灵,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为何会遭受这一顿皮肉之苦。即便是牟爸不主动来找他谈心交流,凭借他成熟的思维能力,也迟早能够自行想通其中的缘由。只不过,尽管内心已然明悟,但作为实际生理年龄尚小、但心理年龄已然几十岁的牟灵来说,当众挨打终究还是让他感觉脸上无光,甚至有些难为情。拉不下脸来的牟灵才会表现得有点冷淡,这下有了父亲给的台阶他也就顺着走了出来。
事情终于彻底谈开之后,牟家又重新恢复到了昔日那种充满温馨氛围的日子里。母亲依然像往常一样,每天都忙碌地奔波于网吧的各项事务之间,精心打理着这个小小的生意;而父亲呢,则继续保持着他那既努力工作又兼顾家庭的状态,把家里家外都照顾得井井有条。只不过,由于网吧时刻都需要有人照看,实在脱不开身,所以一家人吃饭的地点也就从家中挪到了网吧里。
牟灵眼看着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归家的母亲,心中满是心疼和不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牟妈寻觅一个合适的帮手,好替她分担一些肩上沉重的压力。恰好此时,网吧的经营状况随着之前一笔贷款的顺利清偿,已然逐步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只需要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过来帮忙照看着,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差错了。即便是偶尔遇到电脑突发故障之类的小问题,也只需先将机器关闭,等待牟灵在休息的时候前来修理即可。
主意已定,牟灵便立刻着手去寻找可以提供帮助的人选。他坐在桌前,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地将所有可能用得上的人员一一筛选过滤了一遍。最终,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大伯家那位刚刚初中毕业、未能考上高中和中专的堂姐(这时的中专也需要考试才能上)。这位堂姐性格一向本分老实,为人踏实可靠,如果让她来协助牟妈管理网吧,想必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牟灵自然是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晚餐的时候,牟灵瞅准时机,准备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跟牟妈好好地商量一番。
当晚,夜幕降临,繁星闪烁,一家人围坐在网吧外的一张简陋小桌旁共进晚餐。昏黄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他们温馨的身影。
牟灵一边大口嚼着饭菜,一边抬起头看向牟爸和牟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地说道:“爸爸,妈妈每天都这样早出晚归的,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她吗?”
牟爸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牟灵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嘴里嘟囔道:“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可是我的老婆,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生活所迫啊,如果不为了你将来能够顺利地上大学、娶媳妇,你老妈又何必如此劳累奔波呢?所以小子,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好好读书,要是不好好学习,可真就辜负了你妈妈的一片苦心啦!”
牟妈听到牟爸这番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微笑着从面前的菜盘中夹起一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轻轻地放到了牟灵的碗里。她语气温柔地对牟灵说:“宝贝儿子,别听你爸瞎嚷嚷。学习固然重要,但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只要你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行了。千万别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哦。其实对于妈妈来说呀,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和回报啦。”
牟灵听完牟妈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妈妈总是那样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妈妈更爱自己的人了吧。想到这里,牟灵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哽咽地回答道:“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说完,他低头将那块饱含着母爱的红烧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只觉得那味道无比香甜,一直甜到了心坎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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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过后,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要说的正事。于是,他对着牟妈说道:“我是看您一个人管理网吧实在太累了,要不你找个人来帮你分摊一下吧!”
听到牟灵的提议后,牟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忧虑,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孩子啊,并不是妈妈不想招人来帮忙打理网吧,而是真的太难找到合适可靠的人选啦。你想想看,咱们网吧每天的营业收入至少都有一千块钱呢,如果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来管理,妈妈心里实在是踏实不了啊。”牟爸坐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接着牟妈的话说道:“没错儿,儿子。爸爸我今年虽然涨了那么一点儿工资,但每个月满打满算也就五百多一点而已。这网吧一天的收入可抵得上爸爸两个月的工钱呐,谁能保证招进来的人不会起什么坏心思、动点歪脑筋呢?”
牟灵其实早就料到父母会有这样的顾虑,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胸有成竹地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别担心这个问题啦,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我大伯家的堂姐不是刚刚大学毕业嘛,现在正闲在家里没有工作,天天帮着家里干农活呢。如果请她过来帮忙管理网吧,那不是正好合适吗?毕竟都是自家人,彼此知根知底的,你们肯定就能放心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