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铁盒子,里面是一盒子满满的黑色膏药。
陈会计让我躺平,然后用手沾着黑色膏药,慢慢抹在我的腿上。和肌肉一碰到,就感觉无比清凉,一阵麻酥酥的痒。
“痒,太痒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陈会计道:“一定要咬牙忍住,千万不用手碰腿。这样的状态保持三天,应该差不了。”
两条腿抹过后,一盒的药膏就剩下小半盒了。
我低头去看,双腿上抹的全是这种膏药,空气中散发出说不出的气味,像是什么发霉了,又像是陈年火腿发出的香气。
陈会计用带来的绷带牢牢把我的腿缠上:“记住了,接下来的三天只能在床上躺着,千万不要下地。三天后,就好了。”
我点点头。
两条腿如同蚂蚁啃噬,又像是在上面爬过去,又是疼又是痒又是酥又是麻,反正那滋味真不是人能尝的。
陈会计帮我躺好,便出去了,外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很是有些凄凉的感觉。得了,别想那些没用的,先熬过三天再说。
接下来三天,夏娇天天过来照顾我,又是做饭又是收拾家务,我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床上干躺着。
有这么个妹妹真好。
这三天里,我本来想心念联系在鬼泣原的吞灵蛾,转念一想,不急切在这一时。这次生死归来,有比清点收益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复盘自己的成长。
我在鬼泣原算是死过一次了。又被白无常大赦,心态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感觉成熟了很多。
人呢,过得舒舒服服不带长大的,非得经历一次巨大的折磨,才能成长。
过了三天,腿上不怎么痒了。到了第四天头上,和陈会计说好了,他来解绷带查看情况。但一大早上,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夏娇要给他打电话,我示意不要这么急,再等等。
到了中午,双腿竟然有些疼了,我感觉实在不能再拖,便亲自给陈会计打了个电话。
谁知道电话打了几声,没有人接听,又打过去,还是没接。我这心态就有点不好了,焦躁的情绪升起来了。
我想了想,让夏娇扶着,我要解腿上的绷带,夏娇一百个不同意:“哥,你先别冒然这么干,还是等老陈来了再说。”
“电话打不通啊。”我着急。
夏娇示意我稍安勿躁,她给陈会计打了个电话,确实没人接。她又给陈会计的儿子陈音翰打了电话。
响了几声也是没人接,夏娇正要把电话挂掉,忽然那边有了动静。
我一喜,正要侧耳细听,夏娇做了个手势,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接。
我这个急啊,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怎么还跑出去了。
时间不长,夏娇走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我问怎么了。
夏娇道:“陈音翰跳楼了。”
“啊?”
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使劲儿挠挠耳朵,“你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