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东方凌云最讨厌僧人

他对他们的了解止步于西游记和网上的流言蜚语

他一度以为他们就是打着行善名号的伪善者罢了，是一群搏名利还要找借口的伪君子

但是直到后来他看到了那些极少数的大师

所以他不由得可悲起来，也不再叫他们“秃驴”

他悲这种大师太少，看破红尘的真大师少到凤毛麟角，假僧人太多了

大师的寺庙没几个人光顾，他就在那安静的待着

东方凌云顺着无人问津的小路走到了寺庙门口，那老和尚就在门口等着

刚一见面两人都愣了一下

凌云不觉得这是巧合，这家伙可能知道自己会来

老和尚没想到来人看着如此年轻相貌堂堂

二人神莹内敛气息沉稳，老和尚没有半丝被凌云威压震慑的样子

凌云笑了

“老秃驴，你好像知道我要来？”

“老衲等待施主已久，还请施主移步一叙。”

老和尚和蔼的笑了笑，招手邀请他进去

凌云盯了他一会，于是大步跨了进去丝毫没理会他，老和尚也只是笑笑就跟了上去

凌云在前面逛着，看着这老久的寺院随意的开口：

“老秃驴，你既知我要来，不如说说看我是谁，为何而来？”

老和尚悠悠跟着，呵呵说道：

“施主非池中之物不是一般存在，或是神明或是大妖老衲也说不清，像是不存在于世上一般。”

听到这，凌云脚步一顿，回头死死盯着他，老和尚仍旧是那和蔼的笑容

这描述，和陆步彤给出的一模一样

老和尚见他停下，便继续补充道：

“施主是为了国灵而来吧，她的话施主得看缘分了，老衲也强求不得。”

凌云怔怔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选择放下一些偏见

“老先生，聊一聊。”

“那老衲就打扰了。”

就这样，二人从凌晨聊到深夜

东方凌云惊叹于老和尚的通透豁达，对他的真慈悲和理想善良所折服

老和尚得知凌云父母后也不再阻拦，他确信国灵会见他的

凌云知道像这种知晓国灵的人物，知道乾珏界的存在也是极可能的，因为陆步彤就收到了官方的秘密保护

就这样，东方凌云在这里得到了老和尚能给他的所有答案，落日后才下山去

“大师，凌云告辞了。”

“施主慢走，老衲就不多送了。”

………

时至今日，东方凌云仍旧认为像那样的大叔才是真高人

人来到世上活着生命只有一次，但是又怎么能忍心活的差劲任由它堕落呢？

尽管是在乾珏界，在强大也会有烦恼痛苦，能看开的有几人呢？

这种哲学家才是厉害的，这种真善人是东方凌云一贯的目标

但是，他插手助力覆灭了一个世界却还要假借正义的名头来做事

他在院里看着那虚假的月亮，觉得有点好笑

我和你一样假，又有什么资格叫别人同志自诩他的后辈呢？

到头来我为的还是利益

为了完成委托，为了界核，为了找到母亲…

为了…自己

我也许也是个伪善者吧

因为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成就感之类的情绪价值

在天息界什么所谓的阶级斗争，实则掺了很大一部分自己的欲望在其中

我或许只是享受他们称赞我的样子吧…

我自己也说不清了

我感觉有点悲伤，有点难受想哭

我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此刻他眼角无声划过一滴眼泪，但是他仍旧面色冷峻

对啊，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来着

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