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裔夜你喝多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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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闲下来他就会想到她,想到她曾经在他面前的一幕幕,想到她的尸体被焚烧的画面,想到最后那通他没有接到的电话……

他反反复复的去猜想,她最后这通电话是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没有人知道,当天从警局出来,他不经意的打开了忘在车内的私人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时的感受,一瞬间的心如刀绞,三年的午夜梦醒。

那天,他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隐隐的竟然开始看到她的幻影,他拼尽了全力想要去留住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能抓住,紧握的手掌里,只有一把虚无的空气。

他想要发出嘶吼,但是最终却只能颓然的瘫倒在地上。

半天都没能站起身。

他的背后是皎洁的月光,眼前却只有无边的黑暗。

“裔夜,盛夏她……”她转过侧开的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冰冷,“死、了。”

死在三年前,死在你的熟视无睹里,死在你的冰冷里,死在……你的心头肉手里。

“不!”他大掌扣着她的腰身,紧紧的,他慌乱的想要感受她的体温,她身上的热度,好想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她还活着。

“你没死,你还好好的活着,他们都在骗我,你没死!”

盛夏手臂撑在他的胸膛前,隔开两人的身体,“裔夜,你喝多了。”

他的眸子一片幽深不见底色,紧紧的看着她,“是,我喝醉了……”

喝醉,才能完美的掩饰住他所有的软弱。

盛夏眉头微皱,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忽然将唇压了下来,不按章法的啃咬着她,直到两人的口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她吃痛,不再跟他硬碰硬,似是顺从。

他欣喜,呼吸更重了几分,大掌从腰间撤离改为紧扣她的后脑。

盛夏眼神一寒,在他的怀里软下了身,随后……抬起了腿。

“唔。”裔夜痛苦的闷吭一声,倒在地上。

她膝盖顶的那一下,没有半分的含糊,以至于她的腿都有些发麻,“发情找别人,我说过,裔总入不了我的眼。”

“你……怎么了?”

地上的男人除了最初闷吭了一声以后,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盛夏迟疑了一下,这才伸出脚朝着他的腿踢了踢。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盛夏瞥见他额头上的薄汗,刚想要蹲下身,却被他一把推开,然后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有走到门口,“噗通”一声轰然倒在地上,

盛夏眉心跟着狠狠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他,但是手却在伸出去的那一刻慢慢的攥紧,蓦然就又收了回来。

“嗡嗡嗡……”裔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轰鸣,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盛夏被吵得心烦,用脚又踢了踢他,“接电话。”

没反应。

“接电话,吵死了。”他不接电话,打电话的人也够有耐心的,一遍遍的打。

盛夏实在是不喜欢手机振动个不停发出来的声音,弯下身,准备连人带手机一块赶出去。

却在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顶的那一下……难道是,顶出问题了?

“喂?”掏出他口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盛夏看着地上的裔夜出神。

“……裔……你是谁,裔总呢?”宋秘书听到电话里的女声,以为是自己打错了,结果看了看拨出去的号码,并没有出错。

“澜湖郡156号,来把人接走。”

“……太……太太?”宋秘书这一次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试探性的喊出了声。

“你认错人了,我是karen。”

听到她说自己是karen,宋秘书也便安了心,看来裔总是去找太太了,转而想到自己打电话最初的目的,说道:“麻烦您在裔总醒来后,代为传告医生的嘱托,他的胃不能再酗酒,不然病情恶化以后会由胃穿孔转变为胃癌……”

胃癌?

盛夏顿了顿,他以前并没有胃病,也不存在胃穿孔的症状,怎么……

盛夏陡然打住自己的心思起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严不严重,发展不发展为胃癌,都跟她没有关系。

停顿只在一瞬,盛夏淡淡道:“有什么话,自己跟他说,我很忙。”

“太……karen。”宋秘书为了避免她的抵触情绪,转变了称呼,“这三年,裔总他过得并不好……”

宋秘书轻叹一声,讲述起了三年前,“盛夏”的骨灰被埋入墓地的那天。

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却没有下雨。

四方城被一团阴云笼罩着,风很大。

有一醉醺醺的男人,沉默的坐在酒吧的一角灌着酒,一直到酒吧即将关门的时候。

酒吧的酒保试图上前劝说他离开,却听到他猛然爆发出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盛夏!你说过,你不会走!”

“你不是说裔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吗?!”

你不是费尽了心思嫁给我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走了?为什么?!”

他在最开始的吼叫了两声,如同走到绝路的困兽,然后便又开始灌酒,直到把自己喝吐,酒庄里零星剩下的几人,看着他独自一个人发疯。

酒保和老板面面相觑,劝说了两句,但实际上并不觉得一个酒鬼能听进去他们的话,他们已经决定好像要拿他的电话联系身边的人。

可谁知,他却异常的好说话。

离开座位说的话是,“对,回家……盛夏还在家里等我,她还在等我,回家……”

“我不该再丢下她一个人在家……不该……”

他反反复复念叨的就只有“回家”,“她在等我”。

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狼狈男人,口中的“盛夏”是谁,只有一目睹了一切的女酒保见此叹了一口气。

老板听见后,看了她一眼,“认识?”

女酒保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只知道他是个可怜人。”

凡是弄丢了身边人的,都是可怜人。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裔夜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了很久,他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转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拿着手中的酒瓶,蹲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喊着“盛夏”。

一拖着大麻袋胡子满脸的老汉路过,好心的停下来:“小伙子,你怎么哭了?”

哭?

裔夜伸手摸了下眼角,果然摸到了湿润,他有些呆愣,痴痴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珠。

然后,又仰头喝了一口酒,“找不到家了。”

老汉听完,笑出了声,“小伙子你在给老头子说笑话呢,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连家都找不到。”

裔夜也跟着笑,可是笑声里却盛满了怆然和痛苦,“这大概……就是一场笑话。”他一向自诩聪明隐忍,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他总是以为她不会离开,因为,她那么在意他。

可是却忘记了这世上本就没有谁,应该要一直去等谁。

在老汉走后,裔夜一股脑的把手中的酒全部灌了下去,嗓子心头火辣辣的刺痛,所有的痛苦难过积聚在了一瞬,全部涌了出来,“噗”的一声,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那天,裔夜进了医院,是情绪过度悲伤引起的暂时性昏厥。

医生要他保持心情的舒畅,他笑了笑,转身就出了医院。

回到家,他躺在卧室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久久,连眼皮都没有眨上一下。

“裔总他……是真的在意你。”回忆完,宋秘书蓦然说道。

盛夏沉默的听完,良久没有说话,就在宋秘书以为她必然是动容了的时候,她蓦然勾了勾唇,看着自己刚做不久的指甲,“……那真是可惜……裔总的前妻已经死了,不然还真是感天动地的很……”

“裔总的这一腔深情,怕是无人能领受了。”

宋秘书:“你……”

“我说过,我是karen,跟裔总那个短命的前妻,可没什么关系。”这是她回国之初,便给自己设定好的路。

“有时间就来把人带走,不来,裔总今天怕是要在地上睡一晚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四方城春天的天气虽然不太冷,但是在地上睡一晚上,也够人受的。

宋秘书以为,盛夏绝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见过曾经盛夏对裔夜是多么的上心。

只是,他却是忘记了,一开始她就说了,她是karen不是盛夏。

盛夏不会让裔夜在地上躺一夜,不会不管裔夜的死活,但karen却不会管这些。

将手机丢到地上,换好了拖鞋,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自始自终都没有低头看地上的人一眼。

盛夏不知道,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着眼睛的裔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刚才她那一句“……那真是可惜……裔总的前妻已经死了”生生在剜着他的心。

回到房间的盛夏,将包里录音笔的内容听了一遍以后,半敛的眸子垂下淡淡的剪影,然后勾了勾唇角,将录音拷到了电脑上,匿名以邮件的方式发送给了盛建国。

连带着的还有赵家的全部资料,和芳止最近的一次体检报告。

被人贩子拐走的女儿,被盛家当成公主一样养大的女儿,到头来结果是个冒牌货,还间接的逼死了亲生女儿。

这出开场戏,想必一定精彩的很。

不管盛建国是否会当即相信,但是依照他谨慎多疑的性格,去找人亲自调查是一定的,到时候她不介意再多给他一些线索……

又或者,盛建国可以直接干脆的去拉着盛媛雪去做DNA检验,这样倒是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将邮件发出去以后,盛夏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就又一次点开了,芳止去世前做的最后那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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