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沂再次懵了,心想难道祖父接下来想让我带人回西西里去?
——他猜对了,老龙王就是这样打算的!
一室寂静。
十几个族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随意表态。
“嗯?”老龙王威严挑眉,缓缓扫视每一个人。
又半晌后,就在旁支王族族老撑不住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呃,这个嘛——”,安静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畅快的声音:
“父王,喜讯呀!”
东海龙王神清气爽地进来,眼角余光先是恶狠狠剜了一眼十几个权贵老不死,又失望地瞪一眼独子,最后得意暼一眼侄子。
糟糕,看来祖父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
敖沂站起来,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招呼,转身搀扶着祖父坐好。
“什么喜讯?说出来,看听得听不得。”老龙王警惕地问,闭眼叹息,知子莫若父,他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东海龙王敖瀚笑吟吟,这段时间他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心情难得像现在这样好,发自内心欢喜感慨道:
“唉,父王,敖白确实孝顺,这点我自愧弗如!估计是因为黑昀说您病重,他把沂儿派来还不放心,他自己又带着伴侣、哦还有瑞瑞,一起回来探望您,再有一天半天就该到了!父王,您听听,这难道不是喜讯吗?”
啊!
敖沂双目圆睁,倏然站起来:“我父母带着瑞瑞来了?”
“正是。”东海龙王施施然掸了掸袍袖,低头掩去了眼里的怨恨和庆幸——多亏母后远见,否则就不成了。
“父王!”敖沣也猛地站起来紧张喊,这是他最忧心害怕的场面——自己又要变成夹心龙吗?!
族老们脸上都浮现出了恐惧,噤若寒蝉,尴尬杵着。
而更可怕的是,老龙王忽然抬手怒指长子,哆嗦着痛斥: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究竟想——嗬……嗬啊啊……”话说一半,老龙王痛苦地捂着心口,蜷缩躺倒,嗬嗬喘息,白眼直往上翻。
室内顿时一片混乱。
“您息怒,冷静些啊!别着急!”敖沂吓得声音都劈裂,颤抖着给老人家抚背顺气,疯狂地吼:“叫祭司!快叫祭司过来!快快快!”
“哦,哦哦,我去!”敖沣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冲出去传话请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