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小姐有何贵干?」
崔月华回神,看见我,伸手递上红笺:「我与怀深哥哥好事将近,请你二人前去。」
我迟疑一番,收下。
「你与既明……」
「我嫁给他了,」我清晰开口,「数日前。」
以往是不在意的,如今莫名小家子气,连从别人口中听见段荆的表字都要暗自计较。
飞醋都吃天上去了。
崔月华大概觉得此话十分好笑:「既明双亲尚在,你们请谁坐高堂?」
我顿了一会儿,突然说:「月华小姐,你喜欢既明吗?」
她闻此脸色骤变,失了得体的风度,喝道:「你胡说什么!」
我什么都明白了,有时候女人断定一件事,不需要证据,直觉就够了。
「家中无热水,不宜接待宾客,月华小姐请回吧。」
她脸色难堪极了:「张姑娘,人的出身本就不同,你……怎能这般揣度我?」
「月华小姐,你三番四次挑拨我,蒙骗我,甚至瞧不起我,我都不计较。可我生来心眼小,容不下外室,莫怪。」
崔月华气得脸色青紫:「我凭什么做外室!」
「是啊,您凭什么呢?」我缓缓后退一步,对她颔首,「二公子与您门当户对,许您妻位,体体面面的,挺好。」
临关门前,崔月华死死咬住唇,垂着眼,站在门外对我说:「我与既明和怀深年幼相识。你不懂。」
「年幼相识,月华小姐没想明白什么吗?花开堪折,既明为何没折?」
她脸色一点点白下来。
因为不喜欢罢了。
段荆是个敢爱敢恨的人。
若他喜欢崔月华,会早早下手。
我转身那一刻,崔月华扬声道:「你知道既明因你受了多少苦吗?官职低微就罢了,你的身份,叫他日日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我身子一僵,脚步顿在原地,攥紧了帕子。
她说中了我的心事,纵使段荆手眼通天,也难抵他人的唾沫星子,何况他只是个普通人。
「你不知道吗?」崔月华语速急切,「他不肯告诉你,怕你难过伤心,可你想过他吗?」
我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春生,关门吧。」
段荆回得晚,在屋外与春生一番耳语,我都听见了。
进屋时,他神情松缓:「崔月华来过了?」
「嗯。」我指指婚帖,「请我们喝喜酒。」
段荆看都不看,走过来抱住我:「生气了?」
我如实回答:「是。」
段荆解释:「起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