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糸走向前，翻动手中的塑料袋，将装在里面的便当盒递了过去，

“是。。。给我的吗？”

零眨了眨眼睛，凝望着那奶黄色印着猫咪卡通图案的便当，嘴唇微张，稍稍有些惊讶。

“嗯。”夜糸点头。

今天早晨，她跟羽依说了关于零事情后，羽依表示「一定会制作出让魔王大人的女儿满意的料理的！」，鼓足了劲制作这份便当，那样拼命的女友她还是第一次见。

“哇。。。。可是，真、真的可以给我吗？”

零不敢伸出手，像是被大鱼吓到的小猫，受宠若惊，红眸摇曳着不安。

“收下吧。”

“可是。。。我。谢、谢谢老师。”

零的小鼻子稍微有些发酸，稍长的刘海遮住萦绕着泪珠的眼眶，连声向夜糸表示感谢。

她伸出挂着输液管的纤白双手，接住递过来的便当盒，轻抿嘴唇：

“老师为了我制作料理，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便当不是我做的。”

“哎？不是老师做的吗？那到底是谁呢。。。。要好好感谢她才行。”

“羽依。”

“羽依。。小姐吗？”

“嗯，她是我的恋人。”

“恋人。。。？”

零偏了偏小脑袋，纯白的发丝顺着肩膀垂落，似乎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的样子，眼眸中写满了好奇：

“老师，恋人是什么？”

“是。。。”

面对这天真纯洁的眼神，夜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用手抵住下巴思考片刻后，回答：

“就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零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头犹豫片刻后，抬起眼眸看向夜糸，十指交织在胸前，小脸蛋微微泛红，问：

“那。。。我也能成为老师的恋人吗？”

“不行。”夜糸果断否决。

“必须要双方互相喜欢的情况下，才能成为恋人。”

“是这样吗。。。”

零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微微蜷曲水底下纤弱的双足，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小声嘟囔道：

“老师，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为什么老师和我不能成为恋人呢？”

“恋人，只能拥有一个。”

“为什么恋人只能拥有一个？”

“因为。。。。”

这种刨根问底的问题，把夜糸给难住了。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事情，只能模糊地回答道：

“这是。。。常识。”

“常识吗？”

作为魔王的女儿，天生就处于「异常」中的零，无法理解那些普世价值观，「常识」是距离她非常遥远的东西。

“明明，我也喜欢。。。”

她抚摸着便当带有温度的表面，隐隐嗅到残留在上方的其他魅魔同类的气息，某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在胸腔蔓延。

“老师说过，不应该被身份说束缚的。。。”

零咬住下唇，这种漆黑的情感仿佛墨汁般，一点点侵蚀她的内心。

果然。。

只有我，不行吗？

。。。

。。。

「刷拉刷拉——」

教堂内很安静，只有零在记笔记的声音，无所事事的夜糸只能坐在附近的台阶上打盹。

从今天早上开始，零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目光也一直在躲着她，似乎在生闷气。

（青春期的少女就是难以琢磨。。。）

在家的时候，夜糸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羽依有时候发脾气，也会一声不吭很久很久，这种情况去搭理她反而会被造成反效果，只能等她自己把气慢慢消掉。

「咣当」

夜糸随手拿起地面上吊瓶，凝望着瓶中残留的液体，脑海里浮现出不错的想法，开始在手中凝聚魔力。

很快，魔力的输送结束了，她的手心中出现了一块金属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