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很快，零笑累了，一只手捂住笑疼的腹部，另一只手抹掉眼角渗出的泪，反过来问道：

“你不会不知道，魔界的法律。。。。是由谁来制定的吧？”

“。。。。。魔王。”

夜糸恍然大悟，在这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零是魔王的女儿，将来还可能是魔王的接班人，如果这样的人想要改变法律，也是可能做到的。

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那么。。

「恋人只能拥有一个的理由」，还剩下什么？

此时此刻的车厢内，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

汽车的警报声已经停下来了，沉默仿佛漆黑的幕布般，笼罩着所有人的内心。

时钟显示器上的数字还在跳动，可是每一秒钟，都仿佛被灼烧般煎熬。

“老师。。。”

零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寂静。

她逐渐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握紧的手掌，缓缓放在胸前，意外平静地问道：

“老师，你讨厌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能听得出这个问题是认真的。

“不讨厌。”

夜糸的回答，也是认真的。

在她的眼中，零是一位优秀的学生，性格坚强，承受着「魔王女儿」之名带来的压力，也经历过孤独和痛苦。

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呢。。。。非常喜欢老师哦，是你拯救了我，在最孤独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

「嘀嗒」

雪色的睫毛轻微颤抖，泪珠仿佛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而且，我也非常喜欢羽依姐姐，没有你们的话，我可能只能待在教堂里，过着孤独的生活，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车厢内回荡着零悲伤的啜泣声，血与泪在手背上交织在一起。

“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不想跟老师大声说话，不想吵架，想要永远跟你们在一起，想要回家，想要吃羽依姐姐做的温暖饭菜，想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可是。。。。”

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零的视线变得模糊，早已经泣不成声了，手掌上鲜血顺着胸口滑落，话语变得支离破碎：

“我明明。。。已经努力。。。成为好孩子。。。。可是，你们故意疏远我。。。。把我当成累赘。。。。想要把我赶走。。。。”

“我装作不在乎你们。。。。试着成为一位坏孩子。。。。。适应新的生活。。。。可是。。。。你们却让我回来。。。。。给予了我最后的希望。。。。。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说。。。。”

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像是流浪的小猫，被一对温柔的恋人带走照顾，却在某天突然被赶出家门，永远只能保持距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予她温暖。

最近，她在书中见过这样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现在的零，已经彻底回不去孤独的生活了。

她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继续这么开心的生活，为什么要被无形的枷锁捆绑绑住。

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吗？

为什么。。。

不可以。。。

。。。

这些天里，零偷偷哭过很多次，被抛弃的不安感萦绕在内心，泪水快要流干了。

夜糸无言以对，缓缓闭上了眼睛，决定将这一切承受下来：

“对不起，我。。。”

「碰」

忽然间，决断的话语，被身后温热的触感打断了。

“等等。。”

是羽依的声音。

她从后方抱住了夜糸的手腕，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阻止了夜糸继续说下去。

“我想。。。跟零大人说话。”

“羽依。。。”

“没事的。”

面对恋人下定决心的表情，夜糸侧过身体，决定让两人进行谈话。

“零大人。。。”

羽依身体前倾，越过夜糸的身体，主动牵住了对方的手，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羽依姐姐。。”

零啜泣着做出了回应，但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