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受伤的小手牵在了一起，上方残留的血液与汗珠相互交融。

“我想...”

羽依凝望着对方哭泣的面容，就像是在照镜子，见到了泣不成声的自己，缓缓说出了心中的决定：

“我想要.....实现零大人的愿望。”

“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夜糸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抖动头顶上的兽耳：

“你认真的吗？”

“嗯，我考虑过了...”

羽依点了点头，樱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抹掉零脸颊上的泪痕，说：

“这是最好的方法。只要夜糸能够接受零大人，就没有人会受伤了，我们也能回到曾经的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她缓缓低下头，帮零处理手上的伤口，将一颗颗玻璃渣从泪水与鲜血中取出。

这似乎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

只要无视道德的枷锁，就能一起过上开心的生活，不需要再为这种事情流泪了。

可是，真的会这样吗？

只要同意这个愿望，真的就能回到曾经的生活吗？

伤口处理结束后，羽依重新抬起头，望向那破碎漏风的车窗玻璃，感觉窗外的阳光异常的刺眼。

「恋人，为什么只能拥有一个呢？」

“在能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要实现零大人的愿望.....夜糸，你会生气吗？”

羽依不敢直视夜糸的眼睛，肩膀微缩，做好了对方会生气的准备，询问夜糸的意见。

“你认真的吗？”夜糸再次问道。

“嗯。”羽依握住零的手，点头回应。

....

得到恋人的回答，夜糸的内心很复杂。

从常人的角度思考，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情，简直就是对感情的亵渎。

但...

这却是羽依希望的结果。

拒绝的话，按照羽依的性格，大概率会消沉很长时间，将这颗内疚的种子埋在心里。

同意的话，表面上应该能解决问题，回到看似和睦幸福的生活，可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

面对羽依哭泣后红润的眼眶，以及身旁泣不成声的零，夜糸感受到强烈的罪恶感，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

..

..

几天后——

「叮咚叮咚」超市的感应铃声响起。

“这边这边！”

“零大人，在超市里不可以乱跑哦。”

“广告上的图片看起来太棒了，已经等不及了嘛！”

“好啦好啦～”

两只可爱的魅魔牵着手，仿佛在仙境中冒险的童话公主般，在色彩斑斓的货架间穿梭。

时间真的倒流了。

仿佛回到了第一天，零跟羽依手牵手，就像是感情要好的双胞胎姐妹，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在商场内漫步。

只不过，手上的伤口和眼角哭红的痕迹，是没有那么容易消失的。

“老师，你走得太慢了！”

零回过头，注意到即将脱队的夜糸在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连忙来到她的身边，伸出手：

“来，一起走吧。”

手掌传来暖暖的触感，零展现出可爱的微笑，主动牵住了她。

“另一边，就交给羽依姐姐吧。”

“哎？可是，被人看到的话...”

“没关系的，羽依姐姐也是老师的恋人啊。”

“....嗯。”

另一边的手心，也传来柔软的触感。

现在的夜糸，将两只长相完全相同的魅魔握在手心，被她们牵着往前走。

笑声、彩色、音乐、花瓣...

这似乎是正确的选择，没有人再继续哭泣，反而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但..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

有那么一瞬间，夜糸从羽依的笑容中，感受到难以察觉到的落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