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那股浑浊的魔力仿佛耗尽般，突然间就蒸发了，身后的庞大翼爪也已经化作雾气消失。

望着对方不断落下的泪水，夜糸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那是如同白雪般纯粹的感情。

“没事的。”

夜糸摇了摇头，示意身旁的两只魅魔少女不用担心，用带着些许自责的语气，接着说道：

“这算是。。。。。我的自作自受吧。”

「利用其他人之前，就应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这是夜糸行动的准则之一。

她利用这位孩子的懵懂无知，准备杀掉孕育她的亲人，这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在感情上的问题，她也是悠游寡断，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她早就做好了会被零报复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报复的程度远超乎意料，差点就死翘翘了。

不过幸运的是，自己成功活了下来，羽依也没有受伤，刚才挨的这顿毒打，就当是玩弄对方感情后付出的代价吧。

“哼，就知道逞强，下次可没有那么好运了哦！”

看到恋人这副侥幸的样子，羽依就气不打一处来，鼓起腮帮子，帮夜糸缠绷带时候刻意用力拉了拉。

“痛。。。错了。。。”

夜糸疼得尾巴都绷直了，低声下气向小女友求饶。

“。。。。。”

零近距离观察两人的互动，胸口处隐隐作痛，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人。

不对，不是「像」，她确确实实是个「外人」。

毕竟，恋人。。。只能拥有一个啊。

现在处于特殊的时间段，月亮与太阳同时处于天空，但月亮注定会退场，而太阳将会独占这片晴空。

可是。。。

“啊，零大人的膝盖也划伤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吧。”

突然间，一张印着可爱卡通蝙蝠图案的创可贴递到零的面前，让她整个人愣了一下：

“哎？”

她怀疑自己是出现幻觉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可是那张递过来的创可贴，依旧出在眼前。

“羽依姐姐，我。。。”

她不敢伸手接，强烈的罪恶感让她不敢直视羽依的眼睛，卑微地低着头。

“不要紧的，请收下吧。”

羽依没有缩手的打算，希望对方能收下这块创可贴，但。。。

“我、我不可以。。。”

零摇摇头，雪色的发丝轻轻晃动，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很清楚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差点杀掉老师，还差点杀掉了对方，如果稍微运气差一点，可能就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明明对方拯救了她的生命，还细心照顾她，为她做那么多事情，最后竟然想要毁掉了一切。

她曾经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此时此刻的她，就是那条恶毒的蛇，被温暖的心跳声拯救后，却狠狠的反咬了对方一口。

这样的她，已经再也没有资格再接受对方的善意了。

“真是的，怎么性格越来越像夜糸了，快点收下啦！”

“啊。。。。”

在她恍惚的瞬间，手心内传来温暖的触感。

是羽依。。。

她主动握住了零的手。

“羽、羽依姐姐。。。这、这个。。。”

面对突然的肢体接触，让零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能性地想要缩手，但对方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紧紧握住她的手心。

“不准逃哦。”

忽然，羽依的语气变得无比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对、对不起。。。”

零被吓到了，轻抿嘴唇，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果然，还是让羽依姐姐生气了吗。。。。」

她紧张地耸起肩膀，眼睛紧闭，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了，就算被杀掉也没有怨言。

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没有听见歇斯底里的责骂声，也没有感受到肉体上的疼痛感，只是这样被紧紧握住手，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带着疑惑的情感重新睁开眼睛时，眼前的画面却让她愣住了。。。

「沙沙——」

晨风吹过废墟之中，吹拂着被阳光照亮的亁淡粉色发丝，而羽依的脸上，眼眸中闪烁着晨曦的碎片，展现出令人怀恋的微笑：

“零大人，你终于肯看向我的眼睛了呢。”

两位魅魔少女就这样注视着对方，眼眸中倒映出那跟自己极度相似的面容。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