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太明白靳承寒别扭的性子,别人要是对他恶言相向,他还能名正言顺地反击回去。
可一旦旁人感激涕零打感情牌,他绝对能把自己僵在原地,尴尬至死!
"不用不用,小沈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墨墨这里我守着就可以。"
陈教授连连摆了摆手,他双眼通红无声地哽咽了下,轻轻在沈言渺手背上拍了拍:"从昨天到现在,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原本不该再有任何奢求,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墨墨她今年才十九岁……"
"陈教授,您别说了,我都明白的。"
沈言渺小心搀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陈墨,声音哑哑地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不过是个伶俐莽撞的小丫头,一转眼都过了这么久。"
当初那个扎着马尾意气风发的小姑娘,此时此刻,好像就信誓旦旦地站在她眼前。
那个时候,她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振振有词地跟她说:"Rachel姐,等到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就给自己写一本自传,里面每一页都写上你的名字!"
很不切实际的梦想!
但谁还没做过梦呢!
沈言渺当初或许就是被她身上那一种冲劲儿和朝气给打动了吧,她反正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那样的自己。
笑容明朗。
往前无畏。
"入职NightFall的那一天,她跟我保证过,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珠宝设计师,我一直都记着,想来她也不会忘。"
沈言渺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可是眼眸却微微泛红,她缓缓地出声,想着能给陈教授一些慰藉:"她说过她要证明给您看,还说过这辈子最讨厌医院,她一定不会就这样乖乖躺太久的!"
墙上的锺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转着,半刻也没有停歇过。
伦敦近郊。
偌大的庄园里人来人往。
林之夏已经被一群黑衣保镖困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她想要出门,可是一推开房门就是一排又一排倒立罚站的保镖。
黑压压一片,几乎把整个走廊站满。
林之夏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她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我都说过了,之前的事情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能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离开!"
"对不起林小姐,之前是我们愚昧无知冒犯了您,让您受到惊吓。"
为首的保镖双手撑地倒立罚站,却还能脸不红气不喘,流畅地回话:"我们办事不利,靳总吩咐过了,必须受够三天罚向您赔罪才准重回岗位!"
"你们现在这样就不算冒犯我了?!"
林之夏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往那保镖身上砸去,却也没敢真砸,花瓶只是在他手边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