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这种东西，的确是她无法拒绝的。

略微想了想，扇贝精回了一句：“应该是被带去人界了。”

“人界？！”

鬼王惊呆了。

紧接着，就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别是糊弄我的吧，人需要那种东西吗？也只有鬼怪和神明，才会……”

“没错，买下它的，的确是鬼怪。”

扇贝精回忆了一下，那个鬼怪的模样。

那是个男人，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戴着一顶过时了的圆礼帽，抽着廉价的香烟，口袋里装着一沓千万面值的冥币。

进店之后，也是立刻要买鬼胎珠，并且都没有拒绝扇贝精要求的十倍高价。

他看起来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但身上显然不是人类的气息。

扇贝精把那颗鬼胎珠卖给他之后，才隐隐觉得后怕：这样有钱的鬼怪，能是等闲之辈吗？若是对方杀鬼越货，那自己，以及自己这间小店，可就都废了。

完成这笔交易之后，扇贝精关店休息了整整一个月，才敢回来，重新开张。

当然，那个人也并没有回来找过麻烦。

那颗鬼胎珠，也就此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我说的都是真话，也没有必要骗你。”扇贝精有气无力地说道：“总之，我认为，那东西肯定是用掉了，你也别想着去找了。”

说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不过，这东西诞生于尸骸堆里，你可以试试去挖坟什么的，兴许能捡到野生的呢？”

话音未落，就看到鬼王扭头走人了。

穿着卡其色风衣，戴着圆礼帽，口袋里总是装着一沓千万面值的冥币的男人。

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

……

鬼王没能买到想要的东西，但还是乐颠颠地扛着一大包东西回家了。

这个时候，苏雨还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

凉子在旁边守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小雨睡了多久了？”鬼王随口问道。

“大概，一直在睡着吧？她累了，应该多休息的。”凉子换了一只手，继续托着自己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苏雨。

哎呀，越看越喜欢了。

这就是自己选择要相伴余生的伴侣呀。

鬼王坐在了苏雨另一侧的床榻边，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里的柔软与温度。

“说起来，我们不妨去她的灵魂府邸瞧一瞧？”

“不好吧？让她多休息一段时间才是。”

凉子总是以苏雨的身体健康为头等大事，生怕她睡不好。

鬼王“切”了一声，嘀咕道：“她又不是面团捏的。”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没有强行进入苏雨的身体。

她想了想，还是跟凉子提起了关于鬼胎珠的事情，并且告诉她，那枚流落到了幽暗巷的鬼胎珠，很有可能是被苏雨的父亲买下了。

“你的意思是，苏雨有可能是鬼胎珠孕育的？”

“这个倒是不可能。”

鬼王记得红鱼说过，关于苏雨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苏雨是那位镇长大人，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个鬼胎。

“苏雨的父亲，竟然不是人类么。”凉子对这个结论，其实不是特别的意外。

“就算不是人类，也的确拥有人类的身体，以及人类的命运。”

鬼王揉了一下眉心。

“看小雨就知道了，她只是个人类，哪怕拥有人类不会有的机缘，以及那样可怕的灵魂府邸，她也依然只是个人类。”

看来，苏雨的身世，比她们任何一个想象的都要更复杂。

但，眼下，谁也不知道苏雨的父亲去了哪里，鬼界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位人物的传闻，只是鬼王在孟婆那儿见过他的一抹背影。

当然……

那些已经不是现在的重点了。

“我们还是得努力找到一枚能用的鬼胎珠。”凉子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情敌：“小雨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枚鬼胎的压榨，会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