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东京故事 iv 不出意外(2 / 2)

乌鸦折叠 北野行舟 4465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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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我干了什么啊!

风见裕也很想撞墙,但他得回去再撞;他看到降谷先生拿着一本书,一步步走过来,放到了公安部的新人面前。

并不是什么组织BOSS、也不是什么败家金毛的降谷先生耐心地解释说:“我们邀请到了《东京三十年》回忆录的作者帕维尔先生,刚才他们是在念这本书的内容,这里不是什么非法集会,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还有小孩。”

说的是玛丽。

新人是认识几个侦探的,他看到降谷零翻开的一页,发现里面的内容就跟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恍惚地点点头,又问:“但、但你们来的时候……”

这次说话的是贝尔摩德,她用的还是那个新人演员的外表:“抱歉呢,我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最近经常被记者跟踪,还以为跟着我们的也是来找新闻的记者,就绕路把你们甩开了呢。”

新人懵懵地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对里面的人道歉,疯狂鞠躬,说了十几次对不起,说的话都快不连贯了。

想想吧,你们领导全年无休365天加班,就在这第365天的下午,他想准时下班回家吃饭,好不容易凑齐人了,你带着人踹开门,说这里是邪恶组织非法集会的现场,我要把你们捉拿归案……

啊啊啊怪不得风见哥最后反应过来要拦住我啊!风见哥,我后悔了,我刚才应该听你的,呜呜呜,我应该听你的啊!

风见裕也:对不起,其实我也是在你踹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上次我来这里走的是另一条路。

他们就要走,身后有个一直没说话也没搞清楚情况的人问:“刚才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就在诸伏先生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中间,空着一个位置,刚才这里有人吗?

诸伏景光说:“没有。”

降谷零说:“没有。”

几个侦探说:“没有。”

同事本来没想问的,但他们都说没有,他想了想,那个位置用某些地区的传统来说,好像是地位最高的人坐的位置……吧?

真的没人吗?

贝尔摩德抿嘴一笑:“刚才确实没有人,但现在不是来了吗?风见先生,你现在有机会下班跟我们共进晚餐了吗?”

风见裕也:?!你不要害我!(惨叫)你以为我猜不出来那个位置是黑泽先生的吗?!

但诸伏景光已经跟着笑起来,说是啊,小裕可是米花动物园的老板呢,这里是小裕的地盘,当然要等小裕来才能开饭啦。

风见裕也:景光!景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心里更大声地惨叫)

面对同事们震惊且茫然的表情,风见裕也终于想起了某位银发先生不能出现在日本的事实,他硬着头皮说是的,我跟米花动物园的老板有点关系,但你们真的没必要留给我这个位置,而且今晚的工作还没结束……

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风见!你早说啊!你也去吃饭吧,工作交给我们就好!”

同事们走了。

风见裕也坐在黑泽阵的位置上,如坐针毡,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就跳了起来。

“降谷先生!你们!你们!”

地下据点的人都不怎么认为这次乌龙事件是风见裕也的问题,降谷零说我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对其他人摆摆手,而宫野志保正在问为什么外面的警报系统没起作用。

宫野明美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个警报系统是阿笠博士发明的,博士给朋友邻居都录入了身份,如果是自己人带人来的话是不会报警的,只会发消息通知。风见先生的身份也被录入了呢。”

她找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条通知消息,只是当时大家都在听黑泽先生念伏特加先生的回忆录,没有关注这条消息——因为这个系统是上午刚安装在这里的,所以消息只发给了她、侦探们(含怪盗品种)和负责安全防护工作的小泉女士。

小泉露比摸不着头脑。她寻思也没熟人来这里啊,而且今天的占卜结果(准确率高达30%)显示会是非常愉快的一天呢!

风见裕也垂头丧气地说他真不是故意的,坐在他旁边的诸伏景光偷笑,说好啦好啦,新一去搬把椅子,让小裕一起吃饭吧。

黑羽快斗快乐地应了一声,去搬了一把新的椅子,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小泉红子、宫野志保和世良真纯就这么看着他。

风见裕也坚持说不行,我又不是真的动物园园长,不能这样,我得回去,不然会露馅的。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桌子上很久的夏目渚举起了手,终于把自己从桌子上扒拉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没关系……这家动物园……在我名下……这就任命你为园长,是真的……”

“我是警察!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察,我们不允许兼职的啊!”

“没关系,是挂名……只是挂名你们警视厅能允许的……Zzzzz……”

他倒下了。

风见裕也坐在新的位置上,跟水无怜奈挨得很近,但好歹不用坐黑泽先生的位置了,谢天谢地。

很快他收到了同事“聚会愉快”的消息,终于抹掉了头上的冷汗,问:“黑泽先生呢?他们已经走了,黑泽先生该回来了吧?”

赤井秀一说他看到小银抱着猫和哈罗从那扇门走了,可能是怕被人看到就暂时离开了。

他指的是这个据点的另一扇门,就是有着长廊和挂画的门。这扇门很沉,如果之前那个新人警察要踹的是这扇,是绝对踹不开的。

夏目舟距离门口很近,刚才他完全没察觉到小阵同学——啊,是黑泽先生——从这里离开的声音,但既然有人说了,他就站起来打开门看了一眼。

他站在门口,沉默。

“外面,没人啊。”

一时间,说话的也不说话了,吃饭的也不吃饭了,工藤新一一个箭步冲到门外,看到外面别说是人了,就连一根猫毛都没有。

黑泽阵、波本、莱伊和哈罗丢了!!!

夏目渚惨叫。

他刚才在睡觉,根本还没见到他爹琴酒就走了,所有人飞快离席到处寻找,把动物园翻了个遍,哪里都没有黑泽阵的身影,最后还是宫野明美在黑泽阵的餐盘下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礼物在桌子下。

没有别的留言,很像黑泽先生的风格。

至于为什么刚才没人敢找餐桌下面有没有黑泽先生……呃,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不觉得很怪吗?谁找了谁就会被黑泽先生盯着看,不不不,还是不了。反正明美是不会找的。

她从餐桌下拖出了一个行李箱,打开,发现里面放着被包好的大大小小的盒子。那是标注了每个人名字的新年礼物。

“啊,黑泽先生给大家准备的礼物!”

她的围巾,志保的游戏机(雪莉:生气。jpg),真纯的一张藏宝图,降谷先生的帽子,诸伏先生的钢笔,还有给黑羽君的亮闪闪的星砂和巧克力,给白马君的一副看起来很有来头的国际象棋,给夏目君的一把枪(夏目舟沉默),给伏特加先生的一副平光眼镜——不是墨镜,给小泉女士的一块红宝石晶矿,红子小姐的两本古书,以及水无小姐的一卷录像带,还有风见先生的伤药,那据说是某个地方带回来的有效古方(风见裕也:……),他甚至给自以为不熟只是来蹭饭的服部平次带了一把名刀……

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排除没拆的那些(贝尔摩德很有信心地没拆,玛丽说她回家再看),这次黑泽先生送的都是很平常的礼物,不会吓到人,就连没来的一些人——比如工藤夫妇都收到了。

赤井先生说黑泽先生在全世界范围内旅行,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就收集起来,准备带回来给他们,至于他自己收到了什么,赤井先生眨了眨眼,没说。

夏目渚看着自己收到的“努力工作”的黑泽阵亲笔字,恍惚地揉了揉眼睛,重新闭上了,想,这一定是做梦,他是在做梦……

“那我呢?”

工藤新一很茫然地问。

宫野明美从箱子最下面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是给工藤新一的,她看了看信封上的标注,不太确定地说:“黑泽先生好像送给你了……一个案子?”

工藤新一:???

“黑泽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啊——”

为什么给别人送的都是礼物,给我送的就是案子啊!我这一年几乎每天都要破案,到最后都没能休息吗?!!黑泽哥太坏了啊!!!

……

那么我们很坏的黑泽哥在哪里呢?

原本他只是为了避开那几个警察,才离开了地下据点,在深夜的动物园里散步。现在是米花动物园不开放的时间,监控录像降谷零会换,所以他并不担心被拍到,就在这里散步。

他走到动物园门口,买了一瓶爱尔兰开发的饮料,喝了一口,皱眉,还是又喝了两口才扔掉。

倒了确实可惜,但不倒对不起他的胃。

两只猫好奇地去扒拉垃圾桶,被他拎回来了,一手一只,还挺沉的。黑泽阵怀疑伏特加喂猫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体重问题,但桐野每次都说猫还好,黑泽阵也就放心了。现在看来,他完全是白放心。

他把猫放下,但猫灵活地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边一只,只有哈罗在他脚边乖巧地转圈圈,因为知道银色的这只不想被人找到,就一声都没叫。

黑泽阵奖励性地摸了摸小狗,准确来说是大狗,哈罗也长大了,虽然依旧懂事,但黑泽阵甚至没有把狗抱起来的想法——他怀疑两年前的江户川柯南都没它重。

就在他蹲下来逗猫逗狗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有人走到了他面前。

而且是个熟人。

他站起来,转过身,看到总共就见了没几面的长野警部诸伏先生穿着一身大衣,在路灯下停步,问他:“去喝一杯?”

黑泽阵看着这人,也没问他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就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在找黑泽阵的时候,这两个人到附近的酒吧喝酒去了。那间酒吧是曙光基金会的产业,没在营业,黑泽阵叫人提前去打开门,他们到的时候没有见到任何人。

外面是平静安逸的年末深夜,商业区显得冷清了许多,只有音乐声和五颜六色的霓虹演绎这一年最后的喧嚣。但在几个街区外,居民区却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红白歌会已经开始,他们坐在没有开灯的酒吧里,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应该是哪家商场的节目。黑泽阵听了一会儿,看到诸伏高明刚挂断电话,笑了声,说你还挺忙的。

但这次还真不是工作。

诸伏高明说:“是景光的电话。他们在找你。”

黑泽阵拿起酒杯,往米花动物园的方向看去,懒洋洋地说:“太吵了,我等会再回去。”

他已经到了,也给所有人带了礼物,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群小孩准备了饭后整蛊节目,要让他中这个计?不可能的,等他们到他的年纪再说吧。

诸伏高明也跟着笑了,他说了句文绉绉的话,跟黑泽阵对上视线,又说那只能我来陪你喝酒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薄薄的雪。很快就是新的一年,时间匆匆而过,从不止步。两只小猫趴在吧台上,已经睡着了。小白狗已经是大白狗,趴在黑泽阵腿边,晃了晃尾巴。

酒杯见底。

就在这片平静的夜色里,诸伏高明问:“你想知道黑泽阳的事吗?”

黑泽阵就知道他要说这个。坐在吧台边的银发男人眯起眼,夜色映照进那双墨绿色眼睛的漆黑瞳孔里,没人知道他那一刻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半晌,杯底跟桌面碰撞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黑泽阵的声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