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个弟子寿命快终结了,或者人生遭逢剧变,内里心魔炽盛,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澈回想了世秀这段时间来的表现,她屡次说过自己快第四境了,难道是因为双修这么多次还不能突破,内心焦急所致?
她到底在急什么呢。。。。。。
在苏澈低头检查、分析的时候,世秀的嘴里忽然喃喃说话了,“不,不要碰我。。。。。。走开,苏澈,走开。。。。。。”
苏澈先是精神一振,“你醒了?”
然后他才发现世秀根本没醒,她的眉头依旧紧皱着,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
苏澈也眉头紧锁,不会对方的心魔和他有关吧??
喂喂,他可从没撩过对方,都是对方来撩他的好不好。
唯一的一次,就勾了一下世秀的鼻子,但那次根本不算,世秀这种玲珑心思的人,应该也分辨得出来苏澈别有目的。
“不,不要,”世秀的身体状况越发糟糕,但是手却在本能地抗拒苏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得,都要杀人了,也不知道苏澈在她的梦境中做了什么。
眼前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拖太久,否则世秀很容易一命呜呼。虽然苏澈觉得世秀心机太深,不是好的盟友,但是至少此刻他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所以该救她的还是要救。
这种救助,直接治疗她的躯体是没用的,必须要让她从自己的心魔、自己的幻境中走出来。
苏澈俯身在世秀耳旁,用神念强化自己的声音,专注说道:“世秀,凝神,静气,眼前所见皆为虚妄,若有心有迷惘,想想自己最初是为何而修炼的。”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的话语,甚至隐隐带上狮子吼的法门,为的就是深入对方的内心之中。此时带出的效果,虽然不及正宗的佛门神通有当头棒喝之效,但是也比不掺杂任何法门有用。
。。。。。。
香闺中,一副相当旖旎的场景正在上演,世秀赤着身体,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压在身下,想反抗却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这个卑鄙的男人嘴里却发出相当正派的声音,让她凝神静气。。。。。。
眼前所见,皆为虚妄?
世秀迷茫了,也就是说,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这些都是幻境?
可怎么会,自己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怎么会陷入幻境中而不自知呢?
随着一遍遍自我发问,世秀按照那声音去做,一点点收敛自己散乱的心神。
在这个过程中,她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再不控制的话,就会被狂暴乱冲的法力毁了道基。
世秀几乎是立刻专注了起来,体内的状况被她一点点调整、理顺,眼前见到的一切也渐渐暗淡、消散,如浮尘、如云烟。。。。。。
当世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依旧是那个男人的脸。
这张脸本是眉头紧锁着的,但是见她睁开眼睛,一时间就舒张了开来。
还没等苏澈说话,世秀就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庞,说出两个字,“可恨。”伴随着话语,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滑落~如露,如珠。
苏澈哑然?这女人真不讲道理,好不容易把她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救回来,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可恨,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松开手,将世秀轻轻放在青石上,苏澈淡然说道:“修行一途艰难,长生路上更是多波折。我辈修士,当注重自己的心境,需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世秀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五章血契
好一会儿之后,世秀才自己挣扎着坐起身,她擦干脸上的眼泪,表情平静说道:“这次是失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下次就不会了。”
然后她正视苏澈,“麻烦你了,回去吧,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苏澈微微一笑,“这就急着赶人了吗?行,不过我有个疑问,你到底在自己的梦境、或者说幻境中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念我的名字?”
世秀脸色一变,“我念你的名字了?其他还说了什么?”
“不要啊,不要碰我,走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苏澈回想了一下如实相告。
这让世秀脸色羞红,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苏澈刷一下就抓住她的手,“你想干嘛?”
世秀咬着嘴唇,只是死死瞪着苏澈,一句话也不说。
苏澈看她这反应有些了然,“我早就怀疑,你从来没给我看过你的luo体了,不管是初次见面的时候,在心中世界的时候。”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表面看上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躯,随意用这天生的本钱勾引我;但是实际上你根本就是个保守之人,只是把我当个棋子用。”
其实有一次应该还是看到了,就是上次在栖鹤亭的时候,因为那次苏澈是用手指触碰了红葫芦,破开虚幻看到的,世秀无法作假。
按理来说,世秀猜到苏澈有破幻的手段,应该至少做两层掩护才对,比如第一层是幻境;第二层有实体衣物遮掩。这样一来,就算苏澈能破幻也看不到什么。
但是不知为何世秀没有这样做,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面对苏澈的这番话,世秀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只是依然愤愤地看着他。
见此苏澈松开手,“以前的事我就不翻旧账了,但是今后我们想继续合作,还是需要开诚布公。不然合作到此结束,我也不缺你那功法带来的四五成修炼速度。”
世秀冷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我坦白什么?我只是和你合作,不是把我的人卖给你。”
苏澈摇摇手指,“你有其他的秘密当然可以不说,我也不想管。但是你都走火入魔了,而且险些伤到我,要不是我体质特殊,现在已经是躺在另一边的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