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艾伦脑海中浮现出妈妈卑躬屈膝的模样。

但他收回思绪，摇了摇头。

老警员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在笔记本一栏画了个问号。

但凡是没有立刻回答，还需要思考时间的，都先标记出来。

“好的，下一个问题。”

老警员打量着店内，像问家常一样：

“你这家理发店开多久了？”

艾伦有些警惕，回答后反问道：

“七八年了吧，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

老警员才不是随口问问，明显是有备而来。

年轻警员情绪亢奋，急于表现自己，插嘴道：

“你这店铺一般是几点钟关门啊？”

艾伦一怔，盯着对方看了两秒，应道：

“八九点吧，怎么，你要剪头发吗？”

“不不不，我有专门的造型师。”

不需要还问，一下就暴露出意图。

老警员心中咒骂猪队友，脸上却笑嘻嘻地圆场道：

“就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先生，你以前读过书吗？”

艾伦看了看年轻警员，又看向老警员，心中警惕更甚：

“为什么要问这个？”

用提问代替提问，是心虚的表现。

老警员没有戳破，解释道：

“哦，这是帮人问的，统计高文化人群的比例。”

“这样啊，以前请过教师，没有读大学。”

“好的，先生，没其他事儿了，有问题再通知你。”

老警员没有再问，带着年轻警员去下一家。

连续几个问题都没排除的人，需要重点关注。

目送两人远去，艾伦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老警员的谨慎，亦或是年轻警员的兴奋劲儿。

心里有鬼的人，做什么都害怕。

稍有什么风吹草东，就会觉得危险。

艾伦回到理发店，躺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他认真回想，争取找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细节。

良久，心中仍然局促不安。

艾伦提上菜篮子，准备出门打探下情况。

刚来到街头，发现这里被封锁了。

两人一组的警员，拿着笔记本跟雷斯垂德警员汇报情况。

白教堂位于伦敦东区码头附近，这里的租客大多是贫苦人家。

读过书的，都是少数。

国外移民到这里的，受教育水平程度普遍更高。

光凭这一个条件，就能筛选掉不少的人。

艾伦躲在角落，暗自窥伺。

见一队又一队的两人组，回到这里汇报。

“报告长官，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报告长官，我也没发现可疑人员。”

雷斯垂德面前架了个木桌，铃木乔桥和柯南站在旁边。

桌面上，有四张统计表。

是上次封锁白教堂区时，登记的嫌疑人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