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满了[净化]的崩解弹，这个距离根本不是阎魔瑞娜可以用优哉游哉的姿态躲闪过去的，而她也十分干脆的直接毫不躲闪的接下了所有的子弹。

子弹贯穿肉体的声音墨启感觉并不悦耳，夺去生命的声音从不美妙。

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的病号服，阎魔瑞娜没有倒下，她傲然挺立。

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了，站在顶层的支配者，会被普通的几颗子弹击倒吗？

“这几颗子弹，其实你早就想要打进我的身体了吧，你早就认出了我，但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那个意识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

第821节034。能认识你，我很高兴，真的

“这几颗子弹，其实你早就想要打进我的身体了吧，你早就认出了我，但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那个意识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

墨启目光闪烁。

正如她所说，其实这几颗子弹早就该打进瑞娜博士的脑袋里了。

他一开始认不出来，在瑞娜博士病情愈发严重的后期，他还认不出来吗？

【泰拉】实在是让墨启摸不透祂到底是怎么想的。

遇到了那些恶魔或者力量意识体，祂恨不得夺舍了墨启自己上去把他们按在地上打，对上了祂一直在找的魔王，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把一切的选择权都交给了墨启。

他很犹豫，这件事情甚至瑞娜博士都看得出来。

墨启在瑞娜博士苏醒以后去她病房探病的次数非常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每一次，他都带着武器。

“你想要杀我，对吗？”

某一次，大概算是傍晚了吧，在罗德岛内需要依靠时钟来分辨时间，只不过墨启那天没心思看。

他在病房中呆了很久。

阿米娅今天正好不在，凯尔希有些忙不过来了，她必须要去帮忙。

瑞娜博士看着这个在她这里呆了好几个小时，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的男人。

听到瑞娜博士的话，墨启才微微抬眼，两人视线相对。

“为什么会这么问？”

墨启说出了他今天在这里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这里很久了，瑞娜博士一点异议都没有，任由他呆在这里，这也是瑞娜博士今天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每次都带着武器，我看到了，保险是打开的，随时可以射击，直到现在你的手都在无意识的摩擦着握把……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防止有刺客接近我。”

她面带微笑的指了指墨启的右手，这让墨启的右手如同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来。

“是因为她？”

瑞娜博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墨启知道她说的是谁。

“嗯。”

“欸……那你还不动手吗？”

瑞娜博士缓缓地放松身体，她将自己的体重交给了柔软的枕头——平日里她哪怕是坐在床上，也会下意识的腰杆挺直，真不知道是哪一代意识养成的臭毛病。

墨启的手又不自觉的摸上了铳。

“最近我会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在梦里，这次这些梦不会再忘记了，因为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记忆。”

见到对面的男人不说话，瑞娜博士便自顾自的说。

“我确实是杀死了特蕾西娅，但是她如今已经忘记了她的死因。”瑞娜博士用着颇为愧疚且遗憾的声音说：“她……对我太好奇了，用源石技艺触碰了我，惊扰到了里面的她。”

“等我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特蕾西娅也早已倒在血泊之中，一切都无法再挽回……真好，现在她忘记了。”

瑞娜博士缓缓地叙述，虽然感到愧疚，但是总体来说她很平静——因为记忆虽然恢复，却缺少了一份感同身受，这些是上一个她的记忆，也是瑞娜博士昨天晚上的梦。

“其实我现在如果要是能用死亡换来一切结束，我是很乐意的，但是我做不到……”

瑞娜博士轻轻吐了一口气。

不管意识更替了多少次，她们都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好好保护“自己”，非常的惜命。

每一个意识都会以安稳的度过每天为基准，然后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别说是矿石病，小伤小痛在这几千年里都非常的少见。

除了自己，浪翻车了。

“所以如果是你来，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

墨启目光闪烁，最终他的手死死的握住了[自由]的握把。

瑞娜博士闭上了眼睛。

咔。

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就算是瑞娜博士也能够分辨的出来，这不是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