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择？”

“对于矿石病的处置。”她的口中说出了一个令墨启吃惊的真相：“矿石病，是我对这颗星球上的生命的诅咒，世界夺走我的一切，人类觊觎我的力量，矿石病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他们应付的代价，而现在，你是主宰，该怎么办，系于你的一念之间。”

她的意思很简单，能否让矿石病消失，只看墨启想不想。

该怎么做？

墨启看着自己的双手，却不能够第一时间得出答案。

铛~铛~铛~……

墨启还在思索，墙壁上的古典钟表却发出了准点的报时钟声，瑞娜博士很喜欢这种悠久回荡的空灵音声，这个钟表花了她大价钱，墨启却觉得它有点吵。

“时间到了呢。”

时间到了？

墨启愕然抬头，看到阎魔瑞娜对他笑。

“时间到了。”她再次重复一遍，然后又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可以一直呆在这里吧？我可已经是死人了。”

墨启喃喃的说：“真可惜……希望永远不会再看到你。”

“是么？真可惜，和你聊天感觉很好，那个被你成为[博士]的意识……我有点羡慕她了。答案不需要在这里想，选择的权力一直在你的手中，那它去威胁一下【泰拉】也不错，有我珠玉在前，它可不敢对你动手，不然的话，这次估计就没有像你这样的蠢货再有力量和意志站出来了。”

阎魔瑞娜一指大门：“你想要去的地方，出门就是……永别了。”

“永别了。”

墨启最后一次回头望着阎魔瑞娜，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特别是那双独特的金色眸子，这是她和瑞娜博士区分的标志，墨启不会忘记。

他推开门，面前是一片金碧辉煌。

墨启没有回头，他大步向前。

在他的身后，她和那间平凡的公寓出租屋，一起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结束了。

◆

眼前的景色墨启并不陌生。

他曾经在拉特兰的时候，来过一次。

他曾在这里册封圣人，得到了[拉贵尔]这个圣名。

墨启本来以为这里是拉特兰的某处神殿。

没有想到，这里其实是世界的中心。

温暖的金光，宏大而庄严的神殿，第二次站在这里，仍旧令墨启心生感慨，在这伟岸的神迹面前，他的身影如同蝼蚁。

这里和以前一模一样，墨启轻车熟路的往前走，一直走到神殿的最深处。

墨启想象过【泰拉】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一个大光球？是一个小萝莉？或者是其他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别怪他只能想到这些，他看的小说里都是这么描写的，而他又没有真正的见过世界意识，可不就只能从以前看过的文学作品里提取灵感。

只不过这一次，他也没能见到【泰拉】的真实模样。

其实世界意识是无形无体的，作为一整颗星球的意识，祂不会有一个可触可见的形象，硬是要说的话，就是墨启现在脚下的这颗星球。

但是墨启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注视]。

【泰拉】将在这里，看着他完成他的使命。

拯救世界，这可不是说你击败了一个魔王就算完成了。

泰拉这颗星球可以称得上是千疮百孔，可供生命繁衍生息的地方，竟然只有一小块所谓的[泰拉大陆]。

墨启一伸手，一把黏弹发射器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是一把新的，大概是【泰拉】从极光岛上弄来的库存？

将黏弹填入发射器内，光芒开始凝聚，全心全力，全部凝缩于这一击，这一颗黏弹是墨启力量的体现，按照他的意愿，这一发，将覆盖整颗星球，至于世界能够恢复多少，就看【泰拉】和泰拉人自己的努力了。

而这一击，同样也证明，墨启真正拥有了灭世级的力量。

“【泰拉】同意了吗？”

[是的，祂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提案，相应的，你必须限制你自己的力量，很宽松的条款。]

“真的该感谢阎魔瑞娜啊……那我开始了。”

墨启高举手臂，黏弹发射器指向了上空。

扣下扳机前，墨启问道：“这就是你的期待吗，Anna？”

[是，但是不全是，你做得很好，特工，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误，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选择你，并不全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们在期望着你能够做到更多。]

“找个时间，我会听听看的。”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等待你回应我的那一刻，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