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向他汇报,他望了我一眼,和那人走到另一边去谈话。
我站在黑暗里,没人看我,身后是一块石阶,我背过手去拨弄,拿到了诏书。
二十
我忽然腹痛,见了红。
私下请了式微来替我把脉,她面色微变,那双杏眼睁得圆润:「娘娘怀了。将近两个月了,近期是有过激烈床事,导致胎相不稳,娘娘是想要保胎药,还是堕胎药?」
我颓然倚在榻上,怔然地望着窗外梧桐兼细雨。
一场秋雨,满地黄花残损。
我听说过,兄妹乱伦会诞下畸形儿。一辈人痛苦就够了,没必要把这痛苦延续下去。
可这个不期而至的生命那样顽强。没有人在意,他却暗中萌芽生长。
我覆上小腹,很微妙的感觉,明明没有动静,可却那样强烈地感觉到,有一根孱弱、细嫩的小指头触碰在我的掌心上,轻轻挠着,就连耳朵也幻听了,有稚嫩的童声在一声一声地喊娘亲。
我仿佛被困在一个迷障里,怎么也走不出去,我明明看见光亮的出口了,可是我的脚,一步也迈不动,我不想走,甘愿被困,甘愿自我囚禁。
我对自己扯了借口,现在还不能堕胎,中秋节很快就要到了,很快一切尘埃落定。
我先要了保胎药,还有其余几类药。
式微虽然是夏侯离的人,可是她有很好的医德,她会帮我保密。
沈延抓了宁衡的外室,宁衡这个审时度势的狐狸是个痴情种,他领着锦衣卫向沈延投诚了。
宫里头开始张灯结彩,为中秋节的百官宴做好准备了,沈延想要在那花好月圆的日子,联合锦衣卫,绞杀东厂。
我在中秋节前夕,托式微替我带了一封信给夏侯离。
式微刚走,沈延就来了,自从知道我失身以后,他就没来过了,或许这会,他以为他快赢了,想找人宣泄他的喜悦,他又不恶心了,把我按在半明半暗的屏风前,捏着我的下颌吻我。
我用双手抵在他胸膛前,强笑道:「陛下,本宫可不干不净……」
他竟破天荒地没有恼怒,分出一根手指抵在我的唇边,温柔笑道:「母后生气了吗?是儿臣错了,那档子事就翻篇了,母后往后,只做儿臣的女人。再也没有别人能碰母后了。」
我冷笑道:「陛下以为,言官都是摆设吗?」
他把我往身上扣,那双情欲浮动的眼眸含笑道:「明天夏侯离就死了,没有谁再敢对朕指手画脚了。母后和儿臣,往后能够长相厮守了。」
「陛下总是说笑。陛下会和自己的皇后长相厮守。」
「母后,不要总对儿臣冷言冷语,儿臣也有苦衷的。」
我讥笑道:「哦?陛下有什么苦衷,把本宫送给你父亲,本宫失宠的时候不闻不问,去九台山祭天路上,陛下还拿本宫的贱命来试探督主,哦对了,还有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