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这半截愿书,眼泪潸然落下。
当自己和萱梦纵马草原时,琼月跪在佛前一次次叩头。
当自己一次次提出想要个孩子时,琼月触动往事的害怕。
是啊,那个时候不该听母亲和姨娘们调唆,说什么当女人必须受这一遭苦,便以为她娇气任性。
因为她见过了修远娘亲难产而死,见过了没了娘的修远被后院姨娘们如何惦记着。
所以她怕了。
而自己只听旁人说她娇气,却从来没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
当他埋怨琼月越发沉闷无趣时,似乎忘记了她也曾与他纵马北荒,元宵夜奔,也敢在大婚那日自己牵过她的手时,大胆地回握住自己。
琼月,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就当这次换了身体是上天再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好好照顾你……
14
当我悠悠醒来时,眼前是一脸憔悴的杨昭溪,他在我床边撑着手打盹,眼下一片乌青。
「弟弟……?」我下意识轻喊出声,才发觉不妥,慌忙改口。
他却醒了,慌忙凑上前,摸了摸我的头,确认我真的醒了,眼圈瞬间红了。
「怎么……」我才想抬起手安慰他,才发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疼。
「你躺了一个月,光大夫都看了一圈了。」
「唔……」我挣扎着想起身。
杨昭溪扶着我,我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坐起来喝了口水。
「你放心,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你回去开庆功宴了。」
杨昭溪和我说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我才知道那天听到的声音是照夜带来的援军。
「将军醒了!」送药进来的瘦鸦兴奋地跑出去,「兄弟们!将军醒了!」
「我想出去吹吹风。」
我仰头看着杨昭溪。
却不想这一仰头,嘴唇擦过他的脖颈,激起他肌肤上一层薄栗。
他紧紧抓着自己膝上衣物,身子僵硬得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的我又轻轻问了一句。
他仍一言不发。
我察觉到不对,再去瞧时,他已经从脸红到了耳朵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我以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