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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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等赶忙上前拦住贾珍,“老爷,打不得了,再打下去,蓉哥儿可就不成了!”

可卿看贾蓉被打得鲜血直流,惊惧不已。她不知道该怎么求情,只得护住贾蓉,泣不成声。

东府里闹的不可开交,西府里却是百花争艳,欢声笑语。

绮霰斋内,宝玉、黛玉、三春、李纨,凤姐难得清闲一阵,都围在一起,说着玩笑话。袭人、平儿等丫鬟在一边伺候着。

众人正商议着起个社,轮流做东道,写诗作词也行,胡吃海喝也成,左右想个法子聚起闹一场。

这时候,彩屏从外面闯进来,径直对惜春道:“小姐,快回府吧,家里出事了!”

惜春把小手啪的通红,高声赞同刚才的提议,却被彩屏打断了,不悦道:“府里能出什么事?难不成哥哥又娶了几房小妾?”

说的众女纷纷大笑。

彩屏急道:“不是,不是。老爷要打死蓉大爷呢!太太让我带你回去,劝劝老爷。不然真会出事的!”

惜春一愣,正要问清楚原由。来福滚也跑进来,跪着向惜春磕头:“小姐,快去救救大爷吧!大爷快被老爷打死了!”

惜春这才急了,从炕上跳下,随彩屏、来福往家里赶。

凤姐对众人笑道:“这就奇了,他们那边大哥哥要打蓉哥儿,不去求城外大伯,也不去求咱们这边老爷,老太太,珍大嫂子和蓉哥儿巴巴的来叫四姑娘回家。”

李纨道:“偏你是聪明人,个中缘由岂会不知道?”

一边宝玉问道:“也不知道大哥哥为什么要打蓉哥儿。我看蓉哥儿平日里挺孝顺的。”

凤姐默然,珍大哥哥与公公交恶,这边去劝,无异于火上浇油。再者,他东府的事,老太太也是不管的。只是链二爷不在,要不然他们兄弟确实正好走一趟。她与平儿吩咐两句,平儿笑盈盈的出去了。

回到宁府,贾珍被尤氏拉着,贾蓉被可卿护着,眼见是打不成了。

贾蓉回过神来,挣扎着躲在可卿背后,口里连声念道:“可卿救我,可卿救我!你要是救我这一遭,我就只当……”贾蓉口不择言,可卿瞬间清楚贾蓉猜到了她与公公贾珍的关系,慌忙捂住贾蓉的嘴,“我是你的妻子,你死了,我还能活吗?”说罢抱着贾蓉痛哭。

贾蓉心里感动,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疑误会了可卿?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的痛苦不安一齐发泄出来,夫妻俩相拥流涕。

贾珍看着这场景,既尴尬又腻歪。“你以为躲在媳妇后面你就能饶过你?”他推开尤氏,又举起了棍子。

眼看就要打下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哥哥,住手!”

惜春一路小跑,拦在了贾珍和贾蓉中间。她已经从彩屏口中知道了事情原委,叉着腰道:“哥哥,蓉哥儿有错你要教训他,分属应当,我也不拦着你。但哥哥有错,谁来教训你?”

贾珍只好把棍子放下,柔声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等哥哥教训完这个不成器的逆子,再陪你说话!”

惜春却上前夺了贾珍手中的棍子,仍在地上:“哥哥,蓉哥儿做的事情,难道你曾经没做过?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

贾珍一下子被惜春骂蒙了,从来没有人像惜春这么直白的责骂贾珍。贾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攥的紧紧的,却无可奈何。

惜春再上前一步,眼睛里含着泪,“娘死得早,父亲从不管我,好不容易有个哥哥疼,却是这样?打吧打吧,这府里总共只三个姓贾的,你打死了蓉哥儿,我搬回西边去,让你一个人带着你的一大群小老婆过活去!”尤氏以及银蝶、可人、二尤脸上顿时精彩纷呈。

贾珍见惜春越说越离谱,勾起往事,不禁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蓉儿,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你不看在我面上,也不看在你爷爷面上,就看在祠堂里贾家祖宗份上,学点好吧!偌大个宁国府将来终究是你来继承,老子拼命赚钱,为的就是等你花完了,多少还能留一点给我孙子。当年韩国公权势熏天,如今落得个嫡孙饿死街头。我不希望我的孙子将来也一样。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你和那些戏子混在一起。你要将来宁国府的世职断在你手中吗?”

贾蓉挣扎着跪好:“父亲,我知错了!”虽然贾珍说的情真意切,但贾蓉猜不透父亲的用意,也不敢去赌。他心疼可卿哭的梨花带雨,可能真的误会了可卿,但他仍然恐惧贾珍凌厉的眼神。他退缩了,宁愿辜负自己的结发妻子,咬着牙下了决心。

“您若是同意儿子纳妾,儿子保证以后绝不乱来。”

“纳妾?”贾珍心中一喜,面上惊讶非常。可卿震惊之余,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摊在地上,无助的哭泣。

尤氏暗叹不语。只有惜春啐道:“不成器的下流种子,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说罢,跺着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于是一家子人都这么尴尬的呆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三十二章哀莫大于心死

贾珍按住心中的喜悦,面上犹有怒色,“混账东西,你与媳妇新婚不足一年,竟然想着纳妾?看样子是打得少了!”说罢又要抄起棍子打。尤三姐先一步捡起棍子,笑道:“姐夫,这棍子太小,我给您换一个大点的?”贾珍恼怒的瞪着她。

一边的尤二姐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把三姐拉回来。三姐顺势把棍子也拎走了。

贾珍本也没打算再打,只好作罢。“你说个理由。要是说不通,重责四十。”

尤氏等都看着贾蓉,可卿手里绞着帕子,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父子俩。

只听贾蓉道:“儿子与可卿结婚数月,虽说可卿美若天仙,又聪慧能干,但儿子与她并无情意。”贾蓉看了可卿一眼,心如刀割,违心说道:“儿子……不喜欢她。儿子宁愿抱着别人睡,也不愿……”

“够了!”贾珍一掌拍着几案,“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喜不喜欢的道理?”

贾蓉也是委屈的够了,见父亲一味的咄咄相逼,心里一横,鼓起勇气第一次倔强道:“父亲若是让我继承宁国府的香火,想要孙儿,那请您准许儿子纳妾。要不然,反正母亲有孕,如果将来生个弟弟,您将世职给他便是!”话刚出口,贾蓉瞬间浑身冷汗,仿佛之前挨的打重了十倍,一阵阵的颤抖。

贾珍见贾蓉如此惧怕自己,几乎泯灭了的良知化作长长一叹,颓然坐到椅子上。“蓉儿,父亲狠心打你,也是为你好。当年你爷爷打我时,用麻绳捆起来吊着打。岂是像今天这样不痛不痒?再者,你既然说到将来的弟弟妹妹,我可以正告你,规矩就是规矩,该你的你逃不了。这世职必会落到你身上,除非你没有儿子。罢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只求你将来不要把这个家败的太快。让后世子孙衣食无着就好。”

贾珍很落寞,尤氏等妻妾围着,回后院去了。尤氏一点小心思,回头看了贾蓉和可卿一眼,也是一叹。

堂上贾蓉不敢看可卿,想站起来偷偷溜走。

可卿一把扯住贾蓉,脸上犹有泪痕,“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贾蓉朝贾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隐晦道:“适时放手,对我对你都好。今后你还是我妻子,以后我不会干涉你的。”

可卿腾的羞容满面,“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放手?你让我顶着个幌子,何苦来?我还不如死了去!”说罢就要往墙头撞去。

贾蓉眼明手快,将可卿拉住,怒道:“也许是我负了你,但终究是为了咱们好!你们都逼我,我的苦又有谁知道?”

可卿泪如泉涌,张口想要将先前的丑事告诉丈夫。她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告诉他,不敢乞求他的原谅,至少死的时候也坦荡一回。但贾蓉却没有给可卿机会,他决绝的说道:“我想好了,过几天我会带人回来。你也不要多心,咱们以后还是照旧,即便以后我当了家,你也仍然管家。不哭了!”

可卿看着贾蓉熟悉的面容,渐渐的变得越来越陌生,“为什么?你是我丈夫啊!我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她呆呆的念叨着,语气越来越轻,甚至听不见。

贾蓉扶住可卿,心里十分难受。或许真的错怪了她,误会了父亲,她和父亲真的是清白的。但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他有心道歉,重新来过,但实在也抹不开面子,欲言又止。

可卿任凭贾蓉这么扶着,一颗心开始变得冰冷,蓉哥儿,是你的懦弱,生生将我推给你的父亲,我哭过了,求过了,甚至想死过了,依然唤不回你的责任,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