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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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珠忙绕着书案求饶道:“奶奶,我错了!你饶我这一遭!”

可卿追了两圈,几次都没打中瑞珠,反而额头微沁汗珠,坐在椅子上。瑞珠隔着书案笑道:“奶奶,我就这么一说,你昨儿还说我来着!”

可卿指着瑞珠道:“说你什么了?让老爷送你一个玉杯?”

瑞珠腾的红了脸,跳脚道:“奶奶,你还说!”扬起手,上来就要厮打。

可卿跑不动,任由她拍了一下,却将手伸进瑞珠腋下。

“哎呀!”瑞珠惊慌的闪过,“别挠,我怕痒呢!”

可卿偷袭得手,便扔了掸子,只朝瑞珠腰眼呵去。“小浪蹄子,反了你不成!”

瑞珠忍不住笑,倒在椅上扭着。“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可卿又挠了几下,才放开瑞珠道:“这次就放过你,若有再犯,看下次怎么治你!”说罢,也瘫倒在靠椅上,面上泛起潮红。

好一会,可卿让瑞珠取出镜子补妆,又整理了钗环鬓角,重系了裙裳汗巾。

瑞珠赞道:“奶奶真美呢!”

可卿一愣,不悦道:“怎么?你才知道?”随即想起一事,不由叹息,“只因美才惹的祸。”

瑞珠收好镜子,想起可卿的境况,也不知如何安慰。可卿痴痴的看着窗外。

瑞珠上前扶住可卿,犹豫片刻,终于劝道:“奶奶,咱们这样终不是个了局。依奴婢的浅见,不若趁早与老爷断了吧?就算不与大爷和好,咱们也不必这样受日夜的煎熬。”

可卿闻言,神色凄然,“我如何不知?但已泥足深陷,进退都不由自主。纵然我愿意,老爷会罢手么?只怕蓉哥儿也不会原谅我。”

瑞珠劝道:“老爷也并不是不讲理的。奶奶的苦,他必定清楚。他若真的对你好,就应该断了这份情。再则,老爷一直忙于外事,已经几个月没到奶奶这,只怕那份心思也淡了。奴婢想,只要奶奶坚决一些,他未必会坚持,到时候,咱们就能解脱了。”

可卿听的入神,良久不语。

瑞珠急道:“我的好奶奶,您倒是说句话。您若是面皮薄,说不开嘴。奴婢拼着一死,也要在老爷面前挑开这话。”

可卿慌忙摇头,“不行……”她心乱如麻,一会觉得瑞珠说的对,一会想起贾珍的好,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瑞珠知道可卿的性子软,咬牙道:“奶奶,您在这等着,我就去找老爷,让他放你一条生路。”随即就往外走。可卿慌忙拦住她,“瑞珠,你疯了!不能去!”

瑞珠摇头道:“奶奶,这是唯一的法子,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

可卿抱住瑞珠,忽然哭道:“不……不要……”摇摇晃晃就要往下倒。

瑞珠忙扶住可卿,坐到椅子上。

“奶奶,当断则断啊!”

可卿哭道:“我做不到……瑞珠,我是不是很下贱?”

瑞珠山前抱着可卿,狠心道:“要是在外面你们会被浸猪笼的。这是孽缘。”

可卿哭的梨花带雨,抽泣着:“我没有办法……”

瑞珠叹道:“奶奶,我还是要劝你,当初全是老爷的错,是他坏心肠乱了伦常,你也只是受害者……”

“不!”可卿挤出一点笑容:“以前是他强要了我,我无法反抗。即便身子顺从了,我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羞耻。但后来……他真待我好,尤其那时蓉哥儿还……我才一点点变坏,接受了他。上次受伤的时候,他几乎快要死了,还记得保护我。作为女人,我感动极了,暗自发誓,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瑞珠,现在你知道,是我离不开他的。”

瑞珠哑然。她愣了良久,只得叹道:“奶奶,如今老爷还在,您的地位自然无虞。可一旦老爷去了,大爷追论前事,您就会有大祸啊!”

可卿惨然而笑:“我岂不知?大不了一条白绫随他去罢了。”

“奶奶!可别乱说!”瑞珠忙开解道:“即便你离不开老爷,那也可以对蓉哥儿好一些,你们毕竟是夫妻……”

“你不要再说了。”可卿决然道:“是我辜负了蓉哥儿,没有为他守住身子,今生的债只能下辈子还了。我已经是个不洁的坏女人,理该由万人唾弃。所以忍辱活着,只因还有他在。他虽然夺走了我的贞洁,我应该恨他,但他也给了我做女人的快乐。如果他真的要斩断过往的情分,恐怕我也没有脸面和勇气再活下去。”她擦干了眼泪,轻声低语道:“我也知道这是恬不知耻,应该浸猪笼。但既然失身与他,就想着为他守住这副皮囊。人总要有一点坚持,不然就是人尽可夫了。如果这是命的话,我只有认命了。”

瑞珠叹了一声,“只怕你的苦心,老爷看不到。你即便熬的眼泪都干了,他还不是照样喝酒高乐,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领?你这是何必?”

可卿重新扑粉描眉,收拾好心情,做回原本千娇百媚、袅娜纤巧的秦可卿。

“我跟他说过,君不负我,我不负君。他也跟我说过,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瑞珠跺了一下脚,“我只想为你好,一心一意的劝你,却好心做了驴肝肺。我都觉得自己像戏里棒打鸳鸯的老夫人了。”

可卿展颜笑道:“好瑞珠,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世界上,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还第二个?”瑞珠泄气道:“我真服了你们了!明明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弄的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你们一样。罢了罢了!我只是一个丫头,你们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大不了,我也一头碰死了,和你们一起去。”

可卿啐道:“胡说什么?要死要活的!咱们以后还得长长远远的相依为命呢!”

瑞珠也笑道:“上辈子我肯定欠你们的。给你们当牛做马还不算,还要为你们站岗放哨,担心受怕。可怜我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活,也不给我涨涨工钱!”

可卿笑道:“你这张嘴真该撕了!从明儿起,每个月给你加一两银子月例,如何?”

瑞珠拍手道:“真真失之桑榆,得之东隅!”

可卿白了一眼纠正道:“那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跟我这么久,也不多读点书。”

瑞珠赧然,与可卿相视一笑。

经此一事,两人更加情意相通,名曰主仆,实则姐妹,非他人可比。

再说贾蓉自丛绿堂回来,早有偕鸾与佩凤接着,将他迎进里间暖阁。“爷,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偕鸾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了杯上好的乌龙茶。

贾蓉随便喝了一口,坐上炕沿,躺在锁子锦靠背上。佩凤为他脱了靴子,又拿锦褥盖着。“爷,您今儿辛苦了,要不要奴家为你捏一捏?”

贾蓉点头道:“也好!”

佩凤笑着上炕为他轻捏着肩背。一旁的偕鸾也将茶盅放下,坐在炕沿,为他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