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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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侄儿是?”贾珍问。

“我侄儿便是九省都检点王子腾!”王老爷子掏出一封信,交给贾珍。

贾珍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写的无非是两家素来交好之类,于今日之事全不相关,但无一字不是在说你今天让我不痛快了,小心我明天让你不痛快!

好怕怕啊!

别人怕他王子腾,难道贾珍还怕?且不说他当初起家靠的是贾家的势,如今看似权势煊赫,若没有四大家在下面托着,其实也只是空中楼阁,终究走不远的。

贾珍熟知四大家的结局,本能的选择与他们切割,又阴差阳错的抱了皇帝的大腿,正愁没个机会表现。况且,贾珍也看不惯王子腾,刚才那封信的语气,就活像贾政写给他的一样!

想清楚这些,贾珍冷笑一声:“王都检点好大的官威啊!”

王老爷子一听不妙,还要说什么。贾珍一挥手,几个亲兵即将他拿下。那老爷子还还挣扎:“贾提督,王家犯了什么罪?我不服!我不服!”

贾珍笑道:“纠正一下,是你家犯了罪,和王都检点家不相干。好像你们己经出了五服吧?你是你,他是他,不要弄混了。至于罪名嘛,帖木儿,给他看!”

帖木儿将一个帐本扔到他面前。

王老爷子只翻了几页,冷笑道:“一派胡言!这都是栽脏陷害!全无实据!”

贾珍笑道:“世叔,我呢,也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为。你看这样行不?既然都有这个嫌疑了,我先进去搜一搜,兴许搜着搜着就有证据了!”说完,便不理他,令军士进门抄家。

但王家毕竟是官宦人家,查抄得温和一点,比如不会把里头的太太小姐们抢得一干二净,总归有个房间锁着,仅此而己。

从抄出的东西来看,比顾家还要少一点,折合库平银只一百万两!但惊喜的是,抄出了两箱子高息的借据,不少违禁物品,甚至还有朝廷明令禁止私人持有的燧发火枪十杆!其中一把还是镶金嵌宝的短手铳。

这可真是令人高兴的谋反大案啊!

“你完了!”

贾珍看着一脸颓废的王老头,爱不释手的把玩这把手统。王家往日作威作福的主子们被一根绳子梱着手,如猪狗一般的牵出来。他心里忽然觉得很伤感,真是世事无常。若贾珍还是以前的贾珍,他王家,以及先前的顾家都不会有此厄运吧?

他脑中开始萌发出一个念头:今天查抄王家,已经不可避免的闯进了政治倾轧的旋窝,以后的日子注定不会风平浪静。但我必须走在敌人的前面,去抄他们的家,而不让他们抄我的家。万一不幸有那么一天,不,不会有那一天的!

贾珍接连抄了顾、王两家,打掉了幕后操纵者,现在是时候和知府大人谈谈交易所的事情了。

第一百零五章抄忠顺王钱袋

贾珍摆弄手中的短铳,上了子药,左右瞄准打算找个目标试验一下威力如何。但可惜都不怎么合适。贾珍瞄了王老爷子的脑袋好几次,不好意思下手。

算了!

贾珍收了短铳插在腰间,打马去了苏州府衙。姜知府是个四品的文官,正儿八经的科甲出身,没有圣旨,区区几个丘八如何能拿的下他?

贾珍在衙前下了马,远远的就冲姜知府笑道:“姜大人,得罪了!”那姜知府脸上气得发青,连手也不拱了,冷笑道:“当不得贾军门一声大人,下官待罪之身,这就是要给我上刑具么?”

贾珍摆摆手:“姜大人,咱们都是为皇上办差。若有得罪处,还请多多担待!”

姜知府冷哼道:“废话少说,你派兵马包围我的府衙,想必有了我的罪证,你可有巡抚大人的公文命令?”

贾珍双手摊开:“我没有巡抚的公文。”

姜知府嘲讽道:“贾军门,虽然你的官是捐的,但不会连规矩也不知道吧?你一个武官,想要拿我问罪,至少要有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以上的衔!请问你有吗?若是没有,我定要参你擅自拘禁朝庭命官,聚众谋反之罪!”

贾珍仍是满脸笑容,不慌不忙道:“我来之前,皇上令我代管交易所,许我便宜从事。今儿又接了皇上密旨,令我将你即行羁押。你看,旨意都在这呢!”说着掏出一卷黄绫递过去。

姜知府将信将疑的接过来看了。不一会便浑身发抖,汗如雨下。他扑通一声跪在贾珍跟前,“军门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一两银子也没拿啊!”

贾珍拿回黄绫收好,笑吟吟的瞧着姜某人前倨后恭的模样,满足他的恶趣味,“姜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的官都是捐的,连规矩也不懂的!”

姜知府现在悔青了肠子也没用。贾珍喝道:“姜仁峰!你最好老实交待!贪墨的银子都在哪儿?”

姜知府全没有开始的嚣张气焰,只哀求道:“大人,下官真没拿银子啊!”

贾珍坐在府衙正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一脸正气的道:“一般知府大人断案,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要用刑了吧?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竹签子都有没有?我也不是很懂,要不要挨个试一试?”

姜知府吓得连话也说不清楚,贾珍即令亲兵,到他后堂搜一搜。如今大顺朝的官儿,十个有九个贪,全杀了肯定有怨枉的,但若只杀九个,绝对会有漏网之鱼!贾珍就不信他姜某人是海刚峰!

很快,搜查的结果出来了,脏银确实一两也没有,只有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

贾珍纳闷了,难不成罗师爷的帐册有假,此人真是海瑞一样的人?

姜知府见贾珍手上拿着匣子,立时脸色大变!他冲上来便要抢夺。好在站一边的张德立反应及时,一脚踹过去。姜知府被踹开老远,左右的亲兵一拥而上,将他拿下。

贾珍看着这匣子打不开,正为难,“哪个会开锁的?”

帖木儿傻笑道:“老爷,让我试试?”

贾珍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话音未落,帖木儿一只手按着匣子,另一只手攥紧锁头,轻松一扯,锁便断了。

贾珍怒道:“蠢才!要是匣子有机关呢!里面的东西如果毁了,老子就废了你!”

帖木儿挠挠头:“我没想那么多!”

贾珍骂骂咧咧的打开匣子,里边是一封封的信函。随便拣上一封来看。贾珍顿时惊得站起来。他又匆匆打开其他信函,都是一个人写的,连后面的花押都一模一样。

他走到姜仁峰跟前,苦笑道:“我说姜兄啊,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现么?”

姜仁峰面如死灰,叹道:“晚了!”

贾珍为自己命运多舛哀伤了一秒钟。

他笑道:“姜兄啊,你说你这么做都是图什么?自己一两银子没花,都上交给忠顺王了。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姜仁峰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出身贫贱,十年寒窗苦读,却屡试不第。是王爷给了我作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