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声在茫茫夜色里清晰地传至我耳际,而后合着一阵渐渐急促的马蹄声,我看见他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凄然深夜中。
我握着那枚玉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梆子声传入耳中,才又恍然想起被我急忙揣在袖袋里的图纸。
我和傅停云喝了两盏酒,不过半盏茶时间,卖木簪的摊子离酒肆有些远,我和秦珏来时花了至少一盏茶时间,秦珏一个来回肯定需要更久,这段时间足够我去图纸上标着的地方看看了。
若是去的话,倒是能看看那侍卫话中虚实,若是真实的,再慢慢做打算,一举把赵家这些事情全部捅出来。若是假的,那就只当是散步了,我只是去看看,并不打算做什么,一个人应当不会遇见什么危险,等我溜达回来的时候秦珏应该正好回来。
计划通。
没有犹豫太久,我就抬步往那处宅子去了,酒肆和宅子离得近极,拐过一条街再走几步就到了。
宅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我凑近去看了看,里面确实有几只用来装银子的大箱子,而庭院里空无一人。
赵家这么有钱的吗,一箱银子丢在院子里还不锁门的。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我伸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大门,心中莫名疑窦丛生,近期事事在我脑海中又浮现一遍,最后定格在了那个侍卫死前写下的「另怯」二字上。
不对,这不对。
这件事是从草人而起的,赵德妃却没有带着人来搜我的寝殿,放草人的侍卫又屡次发出不小的响动,好像是刻意等着我去抓他一样。因为他塞草人闹出来的动静,我抓了他,然后毫不费力地从他嘴里套出了赵家私宅的事情,而后他被灭口,短短的时间里赵德妃带着人来抓我,我藏起了侍卫尸体边上的两份图纸,而后今天在路上又有人撞我,提醒我要来赵家私宅看看。
宫人说那个侍卫平日里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抓他审问的那天他却是能说得很,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往外倒,直接就把赵家私宅的事情说出来了。
如果……他是故意被我抓住的呢?
如果他是故意在放草人的时候发出动静,故意被我抓住,故意等着我问他话,然后稍微抗拒两句说出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