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间,门外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郗恢愣了愣,忙爬上墙头,就见王献之挥笔一蹴而就,不一会,十首催妆诗便写成了。
“做好了!做好了!”门外的郗家家仆,上前拿起王献之的亲笔,大声的诵读起来。众人听了频频点头,这十首催妆诗虽不说是绝世名作,但也对仗工整、切合题意,算的上是佳作了,毕竟一炷香做十首催妆诗也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郗超从门缝中接过下人们递来的诗作,打开一看,不由脱口赞道:“好字!”
郗昙身着一身端庄的玄端礼服,从大厅走出对郗超说道:“阿冉,把献之的字给我看看。”
“叔父。”郗超将王献之的诗作低递与郗昙,十首诗作乃一气写成,字体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好字!”郗昙抚须赞道,“好诗!”
郗昙走到大门外迎接,面朝西两拜,王献之面朝东答拜后,执雁随郗昙入门。两人到庙门前,翁婿两人相揖而入,如此三揖,到达堂下阶前。
“阿渝!”周氏快步进寝室内道:“快,子敬来了。”她笑着说道:“阿乞这孩子!也太淘气了!拦在门口,硬是要让子敬做了十首催妆诗才许他进门。姑爷居然也在一炷香时间里,将十首催妆诗都做出来了。”
“小娘子大喜,姑爷大才啊!”众人纷纷道贺道。
郗道茂抿嘴微微一笑,抬手以扇掩面在女师和侍女的簇拥下,从房内走出,郗昙、同崔氏分别坐在东西阶上座,王献之正向郗昙和崔氏行稽首大礼。此时郗道茂分别走到郗昙和崔氏跟前行大礼,同父母告别。
见两鬓已经隐约有白霜的父母含泪望着她的模样,郗道茂心里一酸,不由扑通一声,重重下跪哽咽道:“女儿不孝,不能在承欢膝下,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崔氏忍泪掩面,勉强对女儿说道:“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
“诺。”郗道茂恭敬的应了一声,由女师扶起,跟在王献之身后下堂,崔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追着女儿,追到堂前被人拦下笑着阻拦道,“夫人,可不能下堂相送啊!这不合规矩!”
“阿渝——”崔氏对着女儿远去的身影,颤巍巍的喊了一声,郗昙见状,忙上前扶住崔氏道:“夫人,阿渝出嫁了是好事啊。”
崔氏也不顾外人的目光,哭倒在郗昙怀里,郗昙搂着崔氏,吩咐下人将夫人扶回房里休息。
郗道茂听到阿母令人心酸的叫唤,脚下的步子不由顿住了,豆娘忙在一旁说道:“小娘子,你可千万不能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