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火车的卸货人穿着宽大的和服,为了方便干活,把袖口和裤筒全卷了起来,露出常年干力气活才有的壮实肌肉。他瞥见优娜的脸,露出戏弄的表情来,“这个镇里可没几个女人!你竟然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也算是胆子大。”
“谢谢。”她面无波澜地道完谢,转身就要走。
“喂,等等!”卸货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粗狂地笑起来,“火车可是很贵的,你付得起吗?要不然,就留下来陪我们喝酒吧?我可以让你坐在货箱里,混上火车去,这样就省下了票钱!”
优娜正想说话,就听见一声冷喝:“把手拿开。”
卸货人听见这声音,有些纳闷,转头一看,却见到不远处站着一名黑发男子,他身披羽织,白皙的面庞上覆着寒霜似的冷意。不经意间与他目光相对,便会被逼视到忍不住后退的地步。
“这,这小子……”卸货人头顶青筋一跳,语气蛮横起来,“怎么?你想碍事吗?我也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好声好气地问问这位夫人要不要一起喝杯酒而已!”
哼笑一声后,他又用口音浓厚的地方话低声地叫骂起来,“别以为有一张小白脸,就能叫人害怕了!老子倒想知道,你那瘦巴巴的身体能有几分力气?”
富冈义勇的眉心一结,冷冷地说:“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
。快点走吧。”
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反而更触怒了卸货人。浑身腱子肉的卸货工人大步走到他跟前,汗毛丛生的大手朝着富冈义勇的领口探去:“小子!你在和老子说什么呢?哟,你还戴着刀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带刀出门?”
卸货人本想揪紧这男子的领口,将他狠狠地悬空提起来,就像面对这座城镇里的其他挑事的混混一样。可谁知,下一刻,他的手却落了个空——
旋即,卸货人的颈边一阵剧痛。原本在他面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以一记手刀劈落在他的后颈处。
“我说过吧,让你快点离开。”富冈义勇看着男子高大的身躯笨重地倒下,扬起一片积灰,语气愈发冷漠。
优娜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后知后觉地道谢:“……谢谢。”
义勇掸了掸袖上的扬尘,声音清冷:“你一个人走,只会遇到更多这种事情。”
优娜正想答话,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愣了一下,看向富冈义勇。她忽然想起来,义勇的身上应该是带着重伤的。
昨夜他与童磨交战,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现在这股血腥味,莫非是他的伤口裂开了?
“水柱阁下,您的伤势还好吗?这股血的味道……”她忍不住忧虑道。
“……没什么事。”义勇避开她的视线,语气淡然,“你说血的味道?我没有闻到。”
“但是,真的有血的味道。”优娜说,“果然,还是请水柱阁下回紫藤花之家去养伤吧。带着重伤是根本没法执行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