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他终于能仔细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她在对他笑,他的身体便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冒犯了她。在炼狱杏寿郎对她尊重有加的同时,他却没法遏制自己身体的蠢动,无礼地唐突了别人。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情?
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所以身体变得异常了吗?还是之前交战恶鬼的血鬼术还对自己有所影响,令他的理智不受控制了吗?亦或者说,是今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他出现了幻觉?
富冈义勇在黑暗中蹙眉,仔仔细细地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排查一下,果然还是血鬼术的可能性最高。恶鬼们所操纵的血鬼术,什么样奇怪的效果都有:分身、幻觉、精神入侵……都不奇怪。因为血鬼术的缘故,自己不受控制地冒犯了她,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是说“有可能”,是“一定是这样”。
……可恶,明明已经如此堤防了,竟然还会中了鬼的花招。
在一片黑暗里,富冈义勇狠狠咬牙,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自我厌恶之情似乎找到了一
个宣泄口,他对鬼的憎恶更是无以复加了。
漫长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
虽说一定是因为血鬼术的原因,自己才会如此反常。可说到底还是唐突了她,明天就去和她道歉吧。富冈义勇想。
眼前的景色一闪,他竟然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她的面容来。这一回,是她抱着木桶站在水井边的模样。那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一些,庭院中的紫藤花呈现出冶艳的色泽;她的面容,也是如此。
……啊,这不合时宜的回忆,一定也是血鬼术的恶果吧。
“抱歉。昨天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
次日一早,富冈义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移门外。他分膝而坐,很恭敬地屈身向她道歉。
正在拍平枕褥的优娜愣愣地回头,说:“啊……这样啊。”
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座镇子醒的很早,因为铁路繁华的缘故,天还没亮,街上就热闹起来,工人们纷纷朝车站涌去。她被吵醒后,也干脆起身了。手底下的被褥是酒井婆婆提供的,虽有些破旧,但洗晒过后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被子也格外松软一些。
她一边掸着被褥上的褶皱,一边轻松地说:“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因为喝了酒,所以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
听她这么说,富冈义勇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心情却更凝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