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一期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他站起身来,一边摸着身后厩中马儿的骢毛,一边说,“日光,你真实的性别——除了我、鹤先生、三日月殿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人知道了吧?”
优娜心虚地说:“应该吧?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啊。”
一期微微地舒了口气。他笑眸一弯,说:“如果日光恢复了女孩子的身份,恐怕就会受到大家的欢迎。那个时候,可能日光就不会再记得我了。”
“没有那样的事情。”优娜连忙说,“一期先生那么温柔,怎么会是被忘记的存在呢?”
“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啊。”一期慢悠悠地摸着马儿,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可耻,但我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我…是个卑劣的人。”
明明是自责的话,却叫人完全无法生气。这大抵是因为一期一振的脾性是在太过温柔治愈了,无论怎样自贬,旁人都是不会信的。
优娜正想说话,忽然听到身后的小径上,传来了大和守安定的声音。
“日光先生——你在马厩吗?主公找你过去哟。”
优娜一侧身,就瞧见穿着蓝衣灰袴的大和守正朝她远远地挥动着手臂,加州清光站在他身后,正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
“主公?这个时候?”她有些困惑,“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大和守安定走近了,左右地张望着马厩中的马儿,似乎很亲近这些小动物的样子,“走在路上碰到了数珠丸殿,就被拜托了这件事。”
主公之命不可违,优娜转身对一期一振说:“那,一期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主公那里。”
一期一振点点头。
刚从马厩出来的人,肯定不能直接带着一身干草和水汽去主公面前。她回到房中快速地清洁了一番,换上了新衣。要出门时,瞥见了柜子上放着一把桧木折扇,那是在出阵时,静御前送给她的礼物。
这么好看的扇子,主公也许会喜欢吧。
这样想着,她将这柄桧木折扇插入了腰带中,朝着主公的居所走去。
“日光长光前来觐见。”
幽深而晦暗的和室内,她屈膝跪下。
生丝所制的几帐,在箭窗前悠然垂落。系有红白两色穗子的帐骨舒然伸展,宽三尺的缫纹长绢上,透出金笔所描的莲花纹样。
几帐之侧,便是身着五色衣的主公。他的面前置着一张桐漆矮桌,长峰的箭毫笔搁置在葫芦形的砚台上,一卷佛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