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归宁。」
出嫁三日后要归府省亲,这是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事。
我给阿修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会意从宫女手中接过了衣物,我看了看还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惬意的赵元安,委婉地提醒他:「臣妾要沐浴更衣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折扇,做出「请便」的样子。
我虽和他成亲已有三日,可至今未圆房过,皇帝有隐疾在宫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难道就因为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的汤药他现在就要看着我换衣服让我难堪?这个男人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阿修看着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他既然敢看我就敢脱,我当着他的面张开双手让宫女们更衣,布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果然才刚脱了两件,赵元安就借口还有事先走了。
跟这种「舅宝男」相处,就得来硬的。
对了,他的舅舅就是前面在和我阿姊姜怀宜圆房的时候喊我名字的摄政王宋非池。
三
我和阿姊是同日成的亲,她嫁给的是当朝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我嫁的是身患隐疾空有虚壳的皇帝。
说起来,今天也是她归宁的日子。
路上我掀开凤辇的帘子悄悄问阿修:「等会见了阿姊和摄政王,我是叫他们姐姐姐夫呢,还是喊他们舅舅舅妈?」
阿修抓了抓脑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本打算等下轿的时候问问赵元安,可惜他走得太快没让我有机会问。我觉得他比我更像是个回家归宁的新妇。
赵元安虽然没有实权,但好歹也是个皇帝,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我们到的时候阿姊和摄政王已经到了,他们同祖母一齐站在门外迎接,我头一次见平时颐指气使的阿姊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亲成得也挺值。
可马上我就觉得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围着摄政王和他夫人转,一会夹菜一会敬酒,好不热闹。只剩我和赵元安两个人孤零零坐在上桌,对影成四人。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