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说法,梅尔文也附和道。
虽然莱妮丝也这样想过,但看来对于长年身处时钟塔的魔术师来说,法政科的这种手段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不同于权力的腐败的,一种贯彻自身职责的存在。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似乎在双方眼中,对方都不过是单纯的齿轮而已,这样的感觉让君主代理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话说回来,我刚才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什么代理经理。……玛修,你之前见过她?”
“……是的。不过只是偶尔。”
“既然你能看见,那也就是说问题在于作为灵媒的感受性吗。”
莱妮丝的话语中,透出了一丝类似羡慕的感情。
“可能、是吧。因为其他的魔术师好像也都看不见。”
说完,玛修咬住嘴唇。
因为烦恼着另一件事到底该不该问出口。虽然很烦恼,但实在无法继续将这个问题藏在心里,玛修忍不住问道。
“前辈,对于那个从者您是怎么想的。”
说着,玛修瞟了一眼梅尔文。
顺带一提,将青年胸前的手帕染红的,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吐血。说实话玛修觉得以他吐血的量,再不输血就要失血而死了,到底是怎样的身体构造才让他现在还能精神地站在这里的呢。
“从者?嗯嗯嗯?你是说疑似伊斯坎达尔的替身从者?”
不出所料,梅尔文有了反应。
“难道是说韦伯以前参加的圣杯战争中出现的那种,英灵的假身——境界记录带吗?我是很在意是谁和我们在森林里决斗,但难不成会是从者?!等等,为什么英国会出现从者?还是在魔眼蒐集列车,图立法斯的圣杯大战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呢,是全新的职介,Faker般的存在。”
面对连珠炮一样的提问,方寒简短地回答道,然后简洁的摆了摆手。
“赫费斯提翁……”
“因她是亚历山大大帝的挚友而盛名于史,她似乎是亚历山大的辅佐大臣。”
梅尔文突然念叨了女战士的真名,然后恍然大悟。
“她说她和韦伯是敌人的关系……吧。奥尔加玛丽小姐说,作为伊斯坎达尔的友人来说,那是最出名的人物……”
“没错。赫费斯提翁毫无疑问是伊斯坎达尔的第一心腹。大量的传说都证明着这一点。伊斯坎达尔麾下的英雄、军神数不胜数,但第一心腹非赫费斯提翁莫属。”
方寒肯定道。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咦?”
看到梅尔文不解的样子,方寒详细解释道。
“我……在王之军势中没有见到她。”
“……王之军势(AionionHetairoi)。”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梅尔文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师父似乎是从这位孔明挚友的表情中察觉到了这一点,眯起了眼睛。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啊,这样,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听命于韦伯的英灵——伊斯坎达尔所使用的宝具之一吧?”
“听命,差不多吧。”
方寒摸了摸脸,一脸玩味,虽然谁听谁还有待商榷,但毫无疑问,孔明和大帝的组合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和谐的主仆二人组,基情四射。
“总之概要还是没错的。王之军势(AionionHetairoi)是将伊斯坎达尔那蹂躏了世界的至上之军队,连同固有结界一同召唤的超规格宝具。纵横于遥远的马其顿与亚细亚之间的伟大军势,里面每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军神、王公、王朝的开祖,全都是将同样的羁绊与景色烙印于心底的勇者们。”
方寒的语气与其说是在对谁说话,更像是在背诵已经读过成百上千遍的书籍。
固有结界,心象空间。
懂得都懂。
而在从者的视角当中,在荒野中发出咆哮的强壮军队。
混杂着骑兵与枪兵,身着喜爱的装备,举起自豪的武器,然而双瞳中却闪烁着天真的憧憬与好奇心。
然后——是率领着全军的,独一无二的王的身影。
伊斯坎达尔就算在英灵之中也被特别看待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件宝具吧。就算经历了死别,就算过去了二千多年的时间,就算他们的灵魂被世界收缴,只要有魔力与王的呼唤就会再次马不停蹄地赶来,强大无比的羁绊的所在。
“在那军势中有数万人,但是,在场的心腹中没有那样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弄错。就像刚才说的,身为第一心腹的赫费斯提翁明明不可能不在。”
“……”
理应在场的英灵却不在。
玛修身为凭依从者设身处地,想正因为是超脱现实的英灵大军,才会让欠缺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在总数达到数万的军队中,各自统领着数千人的将军们想必也应该都散发着能够团结部下全员的存在感吧。自古以来被称为气场或者领袖气质的,立于人上之人所拥有的光辉,前辈不可能看漏。
既然如此,那么那名女战士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虽如此,但也很难因此而否定她就是赫费斯提翁。毕竟她能使用伊斯坎达尔的宝具神威车轮(GordiasWheel)。能够使用那件宝具的英灵,除了伊斯坎达尔本人之外也就只有被说过‘他也是伊斯坎达尔’的赫费斯提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