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莱妮丝疑惑着的时候,方寒继续说道。
“在特莉夏。菲洛兹出意外前,我曾与她交谈过,并且感到她对某个远东的仪式过于了解了。”
他故意隐去了圣杯战争这个名字。
有几只使魔虽然表现出了疑惑,但似乎光是远东这个词就让他们不大提得起兴趣。就像方寒以前说过的那样,圣杯战争应该属于非常小众的仪式吧,大概。
“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她特意留下的提示吧。如果最后自己能平安无事那自然可以当做普通的闲聊了事。而万一自己出事了的话,就算本身不能当做线索,也可以作为契机引导他人找到线索。她的未来视是预测。与测定不同,可以设法回避悲剧性的未来,但也说明她确实看到了通往悲剧的可能性。”
他观察着在场者的反应,
“同时,她最后的遗言有两个准备。”
说着,方寒竖起两根手指。
然后放下中指。
“第一,是为了留下遗言使自己的死与七年前的事件能联系起来。在虚数魔术所制造的次元空隙中,时间的流逝是没有意义的。这样或许就能至少留下一个词,她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这个理由很好理解。毕竟正是因为魔眼直指卡拉柏,卡拉柏才会被当做凶手。
就在玛修总算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方寒放下了食指。
“第二,是为了防止自己的魔眼被人利用。”
“为了防止魔眼被利用?”
奥尔加玛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重复道。
“……你是想说,七年前的那些被害者也、”
“没错,七年前的那一连事件是——虽然不一定是所有人,但应该主要是以魔眼的拥有者为目标的。”
方寒的结论让车厢内再次卷起了与拍卖会时相同的热潮。魔眼持有者连续杀人事件这样骇人听闻的过去被公之于众,瞬间就引起了所有魔术师的注意。
而奥尔加玛丽则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话题。
“可是,摘除魔眼移植到别人身上这种事,不是只有这魔眼蒐集列车(RailZeppelin)才能做得到吗。虽然别的地方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成功率太低了。你说要利用魔眼的话,意思是说这辆列车也是七年前的共犯吗。”
“怎么会。”
方寒摇了摇头。
“应该就是因为你说的理由,凶手才没有只取出魔眼,而是连头部一起带走了。”
莱妮丝没能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困惑与疑念扰乱了车厢,一段时间之后,奥尔加玛丽缓慢抬起了头说道。
“难不成……你是说……那些头、”
“是的。被害者被带走的头部,【还活着】。”
他说,还活着。
方寒说出了让人无法相信的结论。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大脑与眼球还有与其相连的回路保存好,就能够发动魔眼】。毕竟魔眼有其单独的魔术回路。手脚、内脏、神经应该都不需要吧。当然能保存血液的术具或者魔术还是必要的,不过切下狗或者猴子的头部并利用人工心肺使其生存这种事,几十年前的科学就能办到了。对于优秀的魔术师来说,应该更加轻松吧。”
听到他平静的说明,每个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只要让被害者的头部活着,就能够使用魔眼。这样做也就不必担心他们逃跑,更不会被反抗了。即使不利用魔眼蒐集列车(RailZeppelin),也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多种魔眼。不过就算以魔术师的角度来说也是相当不人道的手段呢。没错,得到了这么多的魔眼,要想调查【远东的仪式】也就轻而易举了。”
“……”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就算身为魔术师,又有几个人能如此异想天开呢。谁又能想到,之所以会切下头部,是为了利用被误以为已经死去的头颅呢。
而且还是为了调查圣杯战争?
“等等。”
奥尔加玛丽制止道。
“照你刚才的解释,特莉夏她。。。。。。”
“没错。特莉夏。菲洛兹与七年前的案件有牵连。而且是和凶手。”
奥尔加玛丽惊讶得发不出声音来。
就连只是在一旁听着的藤丸立香等人也无可避免地感到震惊。本以为只是事件被害者的人,实际上却与过去更加凄惨的案件中的凶手有所关联,不管是谁都会觉得难以置信吧。
奥尔加玛丽虚弱地瘫坐到椅子上。
“那……特莉夏……为什么会……”
少女没有否认。父亲曾经告诉她的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在阻挠着她去否认。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么父亲是如何收集到大圣杯是残次品这一情报的呢。
然而,“看来你好像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