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师徒间的“第一次会面交谈”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就在不远处，原本曾经是该隐所站立的地方，也是黑泥喷涌而出的泉眼位置，更是第一头“恶魔”诞生之处，一片空无中，一点点细碎的光逐渐从空间中浮现，慢慢地凝结成一团。

这光很难说清楚它是什么颜色，似是如同阳光一般混杂着诸多色彩，但却并没有成为视觉上的白光，而是形成了一种混沌中带着污浊的诡异色彩。

而伴随着这光团的凝聚，隐约间又有无形无质的恶念自虚无中汇聚而来，并在光团中凝聚出一滴黑色的泥水。

——此世之恶并不是如此容易就能摧毁的，尤其是这里面还掺杂了模因扭曲这种存在！

第三百三十七章模因组合，时空深处的实验室！

当然，相比起一开始那浩大磅礴、让赵哲的分身都束手无策的巨大规模，重新汇聚的“此世之恶”还非常弱小，赵哲轻易地就将其连同那本质未明的光团一体擒拿，牢牢禁锢。

就连那无形无质的人心恶念，也在符文之力的阻隔下被阻挡在外，防止“此世之恶”死灰复燃，再度壮大。

拿起这团混沌污浊的光，再与手中之前由分身交过来的“吸血鬼诅咒模因”相比较，赵哲很快就发现，这团从该隐的遗骸中爆出来的东西，同样也是模因。

不过，与“吸血鬼诅咒模因”不同的是，这团光团中，所蕴含的模因并不止一种！

操纵血液、吸收人类恶念、使植物与植物造物枯萎腐烂、不死……乃至被赵哲以朗基努斯之枪破去的伤害倍返，尽数都在其中，混杂成了一团。

这也是这团光团的色彩如此污浊混沌的原因所在。

——相比起来，属性单一的“吸血鬼诅咒模因”所具现成的光团看起来就色泽纯粹得多！

但色泽如何并不是关键，赵哲真正在意的，是这些如此多运作机理完全不同的模因，虽然看似只是胡乱地混杂在了一起，但实际上内里却是非常精密地组合在一起，运行融洽，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冲突，共同构建成了一个完整的模因系统。

而这些模因之间互相组合的方式，与他之前在“吸血鬼诅咒模因”上观测到的与世界法则的结合方式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啊……”

赵哲很清楚，自然条件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因偶然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稳定运行的单一整体，其概率可以说微乎其微。

还是拿玻璃碎片作为比喻。

如果说模因之于文明之理，就相当于玻璃制品上剥落下来的碎片之于玻璃制品本身的话，那么两种不同的模因，就相当于是来自于玻璃制品的两个不同位置、甚至是来自于两个不同玻璃制品的玻璃碎片！

而赵哲手中这枚源自于该隐的模因混合体，就相当于是用好多片来源不同的玻璃碎片，拼装成了一个功能外表都十分完整的玻璃器皿。

很显然，只有人工干涉才能做到这种事！

没有对每一个碎片的选位、打磨、微调、添加粘合剂，这些碎片怎么可能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死在赵哲手中的该隐，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模因组合作品！甚至可以说是艺术品！

“虽然从该隐的传说来看，能做到这种事的应该就是那位上帝，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