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皇子在此,大约又要让他?的四弟照一照镜子……
慕寒江适时垂下眼眸,伸手掏出块干净帕子递给太子,让他?擦擦脸,然后不动声色问道:“臣本以为?殿下失踪,方才问询了太子与凤鸣殿,清点人数时,发现皇后寝宫有个宫女在去?往东宫后不见了踪影,太子可知她的下落?”
闫小萤怅然叹了叹气?,抬头望着着天上浮云,所问非所答:“这宫里?无缘无故失踪的人太多?。慕卿真?要个个都问清楚吗?这既不是东宫的人,母后的宫女去?了哪,孤又怎知?”
慕寒江淡淡道:“不是臣要对东宫人事妄加干涉,只?是臣想不明白,殿下新近前途尚好,皇后娘娘为?何要破釜沉舟,有此一闹?”
小萤用帕子按住眼角,转头对慕寒江道:“君之疑问,也是孤心中所困。母后的事情,大多?是不对孤讲的。就连东宫许多?人手,也皆是母后一手安排,是去?是留,非吾做主。若是孤知道母后打算,岂能不阻拦她?这样的昏招,连孤都……看不下去?!慕卿要不要查查,是不是有人给我?母后下了降头?”
此时少年眼圈的红润未散,配上鬓角凌乱碎发,如易碎的精美瓷器,稍微用力,便破碎得拼不回去?……
慕寒江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他?直觉今日?闹剧有些蹊跷,太子凤栖原应该知道其中隐情。
可太子就算想要明哲保身,也没有理由如此坑害自己的母后,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
这么看来?,大概也只?能用后宫女子的妒忌倾轧来?解释了。
就在这时,太子突然开?口道:“后宫乌烟瘴气?,孤实在憋闷,更无颜见二哥和商贵妃……听闻慕卿在城外有一处雅致别馆,不知能否暂借几日?,让孤出去?躲躲清闲?”
那别馆正在城外,若慕寒江允了,她便有出城的机会。
小萤打算富贵险中求,直接跟暗卫头子提出要出城小住的要求。
因为?她笃定,城门拦得住任何人,但拦不住龙鳞暗卫头子的车马。
慕寒江没想到太子居然提出要去?慕家别院小住,一时有些皱眉迟疑。
他?与太子二人交恶甚久,虽然因为?江浙查账的事情暂时合作一二,得了些微缓和,但还?没有到可以邀入别院小住的亲密程度。
太子如此要求,显然有些太不知分寸了。
闫小萤见慕寒江表情寡淡,似乎不想应,便半垂着头,略带颓唐道:“若是以前,便是卿相邀,孤也不敢应。如今母后被拘禁,孤想干什么都没人管了。既是这般,去?别院也无甚意思?。卿若是不便,孤不妨放肆一回,去?京城里?的秦楼楚馆消磨一下。卿也不必费心思?装瘸,再去?构陷那些有的没的,便正好参上一本,说孤荒淫无度,便可遂了心愿。”
这般胡说八道,听得慕寒江眉头都要立起?来?了!
“殿下,请自重!”
太子若要去?狎妓,难道是他?慕寒江胁迫的不成?只?因为?他?小气?,不愿容留太子去?他?家别院?
慕寒江平生结交之人,除了军营武士,便是朝中周正严谨之辈,言语都有分寸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