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是想吓死人?”
她想回?头看他,可腰肢被他钳住,身体也被健壮的手臂固定,定然动弹不得。
“你想走。”凤渊并不是?在问,而是?笃定回?答。
小萤并不想瞒着他,便老实道:“早就跟你说了,待义?父的事情了结,我便要回江浙……下次你若去江浙办差,早点写?信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招待……哎呀!”
他的手臂气力太大,这么用力一箍,竟然有种内脏都要被挤压出来的不适。
“放手!你要干嘛!”小萤恼得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凤渊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告诉女?郎,想让他放手是?
不可能的!
小萤知道这郎君的手段,他若不想放自?己?,就算跳崖都要被他拖拽回?来。
于是?她故意带着哭腔喊疼,待凤渊松缓了力道,才转过身,对他道:“只是?回?去,又不是?不与你好了。都说了你若想我,便可来江浙找我呆些时日。”
凤渊垂眸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略带嘲讽道:“也就是?说,年节时候,我除了去探看葛先生与师娘,又多了个省亲的去处?”
说这话时,那双深邃的俊眸似乎浸染着一抹路边狗儿被丢弃的倔强。
凤渊应是?知道葛先生要离开,正心情低落,又发现自?己?也打算走,这才难以接受吧?
如此一想,他的反常便都有情可原了!
小萤软了心肠,反手搂住了凤渊,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在凤渊心里,葛先生夫妻应该是?父母般的存在吧?
在他遭主上背刺的关头,葛先生夫妻却不得不离去,他心里该是?何等彷徨孤单?
此时她若离开,难免有些众叛亲离,落井下石之感……
做事从来都杀伐果断的女?郎,竟然隐隐后悔此时做了离开的决定。
凤渊帮衬了她和阿兄、义?父那么多,她怎可在他最难的关卡,弃他而去?
义?气上头时,小萤终于做了决定,揽着他的脖颈,软语哄着道:“好了,知道你现在难。你若不担心我的容貌给你惹祸,便留下帮衬你一下可好?”
凤渊原本想说,昂扬男儿何须女?郎帮衬?
可如此刚强的话到嘴边,却又及时吞下。
这女?郎……只会将心思花在那些可怜无用的人身上。
比如绵软的阿原,还有那在山林里鼠窜的孟准。
对了,还有荒殿里吃不饱饭的可怜虫阿渊。
只有够可怜,小萤才会倾注柔情,甚是?舍身冒险地搭救。
而现在刚刚收复凤尾坡,立下赫赫战功的瑞祥王,显然不够可怜,让她觉得离开了也毫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