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江紧了紧喉咙,低声道:“父亲不必解释,是我害了暗卫的部下!”
事到如今,慕寒江也终于想明白了,当初自己隐瞒陛下,一力承担挑起江浙战事的责任,也是触碰了陛下逆鳞。
身为陛下左膀右臂的执法工具,岂能动了自己的心思,做些旁的事情?
就算慕寒江是他流落在外的骨血,也绝不可以!
慕寒江清楚,就是从那件事情以后,许多龙鳞暗卫的错处开始被人纷纷揪起,陛下也不再包庇,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而这次啸云山庄的事情,只是给了淳德帝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合理动手的借口。
昨日陛下痛斥安庆公主时?,他和父亲,还有殿外的文武大臣悉数听着。
要脸面要了一辈子?的母亲到底没有守住最后的体面,最后脸色苍白,脚步微微踉跄从大殿走了出来。
淳德帝与安庆年少时?荒诞出轨的情谊,早就在背德的羞愧下变成了避之不及,在岁月前行中所剩无几。
而安庆公主仰仗的父亲萧九牧的光环,也不再有了。
母亲回来后,便跟慕寒江说,最让她失望的,并?非耗费她半生心血的暗卫解除,而是陛下压根不顾慕寒江的前程,将他一并?排列入了渎职名单里。
就连他的军中祭酒闲职,都被陛下一并?解除。陛下说,他还年轻,远离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总是好的。如今翰林正要编纂新书,慕寒江可以入翰林与之同修。
所以不光是龙鳞暗卫的那些旧部被突然解职,变得无所依附。
他慕寒江从年少时?,挨着责打拼着心血练就的本事,也全成了无用?功。
慕寒江对于母亲的说法一语不发?,恍如没有听见?。
从他知道了母亲当年犯下的事情后,他就没有再主动与母亲说过话。
这对至孝的慕寒江来说,极不寻常,安庆公主从愤懑无措,到无可奈何,也不知该如何收拢回儿子?的心。
母子?间连接的纽带,似乎只剩下了
慕甚。
再说参加完生辰宴的小?萤,从宫里出来时?,眼见?着穿着圣衣卫暗紫长衫的人马走过。
她听凤渊说起过圣衣卫的事情,一时?搞不清楚那个慕甚究竟什么名堂,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权,同意?陛下取缔了龙鳞暗卫。
此时?天际似乎要下一场阴沉的大雨,低垂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