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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渊抬眼看了看淳德帝,淡淡道:“闫家祸事皆因凤家而起,小萤刚出生便失了阿母,又与同母胞兄分离,从小到大,吃尽人间?苦楚,若换了是我,还真?是要包藏祸心?,搅得?天下不?宁。可是萤儿心?善,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她?们兄妹的遭遇,皆因为汤氏而起。萤儿从来?不?曾迁怒皇室。此番能查明啸云的罪责,也是因为萤儿替人追讨灭门命案而再次归京。儿臣与她?风雨同舟,相知相爱,如今她?已是我之王妃,我心?疼她?,也是应该的。若连自己的妻子都维护不?的,哪里配称儿郎?”
他说这话时,小萤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悠着点。
淳德帝阴沉着脸,对小萤道:“你先下去吧!”
这父子二人要说些私隐,小萤自是起身出去了。
当只剩下父子二人时,淳德帝开?门见山道:“朕的儿子里,你为长兄,朕自是对你给予厚望,你
也当自爱,要以大局为重。那个女子,现?在做个王妃都不?配,将来?如何配得?你?”
凤渊淡淡道:“儿臣早就想好了,与小萤成?婚后,便回转江浙,还望陛下成?全恩准。”
淳德帝一愣,太子被废的这个节骨眼,只要有心?的皇子都在摩拳擦掌,就连那尚未成?年?的老六,都时不?时在花园与自己偶遇,卖弄新学的课本诗句。
可凤渊却主动?开?口要远离京城?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是跟自己表明无意皇储之位?
若凤渊要,淳德帝不?一定会给,可他如此干脆利索地不?要,却让淳德帝难受极了。
“慕寒江当初蛰伏魏国数载,精心?布局,却被搁置,若是废弃实在可惜。而我大奉与魏国终有一战,不?能不?做准备。他应该与陛下讲了,想要继续蛰伏魏国布局的想法。而他孤立无援,我去江浙对他也是个照应。”
淳德帝眯起眼,打算点醒凤渊:“你可知若是离开?京城,去了不?属于自己的封地,该是怎么样的结果?”
那便是远离了朝堂与权臣,再加上他错娶了身份低贱的女子,便再无世家支持,将来?一遭皇权旁落,就再无他入局的机会!
凤渊抬头看着淳德帝,淡淡道:“父皇的兄弟不?是也很多吗?为何最后是陛下承袭皇位?不?是您能阿谀奉承博得?先皇欢心?,而是您为先皇争下了偌大的家业,不?论嫡庶,只看功绩也该是您承位。所?以,我想要效仿您,给自己争一份功绩。”
他并没有虚伪表示,自己对皇位毫无相争之意,却磊落大方的表示,他要走淳德帝的老路,建军功,凭真?本事,而不?是像老二那般,蛰伏在朝堂,周旋于世家,勾心?斗角,活得?蝇营狗苟!
这一刻,淳德帝真?是恍惚看到了自己的父皇,这孩子除了长得?像先帝,怎么连说话的口气也跟他皇爷爷一样?
淳德帝虽然?一直努力?效仿着先帝磊落大气的江湖豪侠之气,甚至模仿着他的做派,善待着萧九牧的后人,以及潜邸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