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问:“阎若璩这人听着耳熟啊!”
“当然耳熟,他以前是徐乾学的座上宾,徐乾学在京城当官的时候,他协助徐编纂《一统志》。”
徐乾学就是顾炎武的外甥,海棠一听,以为是徐家的门客,就生出几分轻视来:“想来这事儿好办。”
六阿哥问:“什么好办?”
“汗阿玛和伯王这回说的就是这件事,既不能把这事儿闹大,也不能当不知道,其中的度不好拿捏,就需要这阎若璩配合了。”
六阿哥皱眉,这里人多,海棠没说太多。
太子看完后大阿哥说:“太子既然读完了,放桌子上吧。”
太子就把文章递给了三阿哥:“既然是三弟拿来的,三弟还回去吧。”
三阿哥也看完了,接过来,旁边围着的人散了,这时候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夺了书稿,说了句:“三哥先别放,我们还没看过呢。”
十四夺了书稿,旁边的人赶紧围上,然而书稿也没在十四手上待太久,被四阿哥一把夺了一目十行地看了,他不管人家,自己看完又还给十四,随后从人群里钻出来了,全然不顾十四跳脚。
六阿哥小声喊:“四哥,这里这里,怎么样?看了吗?”
四阿哥沉着脸点头,说道:“证据很充分,我觉得这事儿能定了。”
五阿哥傻乎乎地问:“定什么?”
六阿哥说:“定伪书啊!”
海棠说:“我听六哥说阎若璩以前是徐乾学的座上宾。”
四阿哥知道得更多:“徐尊阎若璩为座上宾是因为阎若璩是顾炎武的朋友,在舅舅朋友面前他怎么敢拿大。当年阎若璩参与博学鸿词科考试名落孙山,就跟着徐乾学编书,徐乾学被罢免后回去研究学问了。去年汗阿玛去江南,他写了颂圣诗,汗阿玛召见他,因为各种俗事耽搁了,没能觐见。”四阿哥说到这里,回头看一群人还在围着看书稿,那些汉臣们也顾不得体面了,和一群满臣一起挤着看,他跟弟弟妹妹们说:“我去见汗阿玛。”
四阿哥撩起袍子赶紧跑出去,出门问侍卫:“皇上和王爷呢?”
侍卫指了个方向,四阿哥跑过去,康熙和福全在一棵花树下说这事儿。福全的意思是这事儿不能闹太大,江南的文人本来就难摆布,要是因为这件事闹起来难以弹压。
康熙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怎么把这件事的影响给淡去?用什么方法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