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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谎了。
但是他身上的酒味不是假的,也就是说这人不是和下属等人在城里喝酒,也不是和别的大臣在私宅里喝酒,必然是出城喝酒了。
桂枝对着嬷嬷们说:“额驸换下的衣服拿去洗干净了,再把明儿换的准备好。”她恍惚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站起来到门口把自己常用的一个太监叫来,说道:“你去跟咱们家的管事说一声,把汽车收拾得舒服些,这天气还是坐汽车暖和。”
屋子里在换衣服的舒禄克大声说:“公主,奴才出去骑马就行,车子留给您和孩子用。”
他说着一边扣着口子一边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公主,奴才就不用车了,从这里到衙门不远,穿厚点也没什么,冻不着,把车留给穆禄,他出门和人交往有车更方便。”
桂枝笑着说:“这样也好。”说着帮他把盘扣扣上,嘴里跟太监说:“你去跟家里养马的说一句,这几日把马照顾好了,晚上多喂点。”说完对这太监眯了一下眼。
太监仔细看桂枝的脸色,躬身应是。
桂枝笑着跟舒禄克说:“要不再喝碗汤?”
舒禄克点头:“也好,走吧,奴才陪您过去。”他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了斗篷,给桂枝披上,扶着桂枝往餐厅去了。
桂枝刚开始以为舒禄克这鸟人在外面和女人勾三搭四,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发现不是这回事。要是和女人有牵扯,这人回家面对妻儿就会愧疚,极力避免东窗事发。但是舒禄克没有,在饭桌上对三个孩子的态度如往常一样,也没有极力掩饰的姿态。
但是因为能参考的线索太少,她也没急着去查证什么,反而是慢慢在等。她最擅长的是从细微之处寻真相,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穆禄在饭桌上说:“反正弘阳哥哥一席话我没一句听懂的,倒是姨妈批评了他,说他这是冒险。对了,额娘,今儿姨妈让人把钱送到了商行,明日人家送册子来,您和姐姐看看要什么样的,让人记下,明年他们送来。”
次日舒禄克反而是早早地回来了,没去喝酒,进门后给了桂枝十几张银票。
桂枝问:“哪儿来的?”
舒禄克换着衣服说:“这是正经有来路的银子,您尽管收着。一部分是养廉银子,一部分是那些地方官儿进京孝敬的。”
九门提督守着九门,这几处城门有几处是入城需要缴税的,十分之一的税银做养廉银子,他自然能拿其中的大头。而且地方官进京给京官的冰敬碳敬也是京官的收入之一,桂枝也没多问,默默数了一下,小一万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