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宁把手机里的购票页面举给金可芙看,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订了和你同一班飞机。”
“同一班?什么意思?你不工作了?”金可芙瞪大了眼睛。
“我也要去里士满。”
“你去里士满干什么?”金可芙又问。
谢则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本来就不干正事,不用上班。我不是一直在研发无人机吗?温哥华那边的环境很适合我做无人机试验。我是去为自己工作的,可不是为了你去里士满。不过顺便说一句,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坐太久的长线飞机,在飞机上孤单。”
谢则宁说得轻松,但金可芙却牢牢记住了最后一句话。作为一开始的革命战友,到现在的好朋友,谢则宁多多少少是懂她的,他知道她对于陪伴的渴求。
金可芙站了起来,走到谢则宁面前,说道:“陪我坐飞机可以,陪我去里士满可以,但这不表示我同意和你谈恋爱。”
“我也没说要和你谈恋爱。”谢则宁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金可芙把行李箱合上,起身套上了外套。她指了指手表,说道:“为了表达对你陪我坐飞机的感谢,我等下回来请你吃饭。你就坐这儿等我,乖乖地等,哪里也不许去。”
一向不羁的谢则宁竟也乖乖地点点头,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金可芙的车已经卖了,她坐地铁来到了自己的画廊。画廊前不久刚刚转让,今天她要把钥匙交给画廊新的主人,做最后的交接。整个交接过程十分顺利。这画廊原本是罗正梁给金可芙增加的“筹码”,一个画廊主理人,听上去是洋气且时髦的,在待价而沽的过程中也相当好听。然而现在关于罗正梁的一切均已破碎,金可芙感到禁锢着自己的枷锁突然被打开。那腐朽而华丽的别墅轰然倒塌,她需要面对一切风云雨雪,但同时也获得了自由。金可芙对那新主人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准备回家。
“可……可芙?”
金可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许久不见的前男友叶忍。
叶忍比之前胖了一些,身上背着的摄影器械又更新换代了。他有些尴尬地望着金可芙,说道:“我来找你好多天了。一直没等到你。”
“画廊我卖了。你找我干什么?”金可芙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过几天要走了,去另一个城市发展。我就想和你道个别,挺对不起你的……”叶忍低着头,不敢看金可芙。
金可芙豪迈地挥了挥手:“我都忘记了。你也不用说对不起我。祝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