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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萧将军,你知道陛下如何思量大燕公主一事怕是和大皇子脱不了干系吧”
“陛下的心思,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只是按陛下指示办事便可。”
见萧云湛不愿多说,那人也讪讪离开了。
萧云湛只觉得无趣,为了应付那些人,什么场面话都说尽了。
“萧云湛。”
宋璂声音冰冷,有些咬牙切齿。
萧云湛转身,也不行礼,笑道:“大皇子有事要说”
“这是你的手笔”
萧云湛面若无辜,“大皇子,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宋璂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抓过萧云湛的衣襟,眼睛猩红,道:“燕歌的死是怎么传出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云湛只是淡淡笑着,抬手拿开宋璂的手,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大皇子说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不也有你的手笔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着,萧云湛转身离开。
宋璂茫然站在原地,有些挪不动腿。
昨夜他得知燕歌被宋乔勒死,却无法进入皇宫,在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时,却鬼使神差到了燕歌的寝殿。
院子被人打理过,栽种了一些花草。
他抬脚走进殿内,只看见一个侍女,便是他之前安排过来服侍燕歌的。
侍女行了礼,正要退下。
宋璂却叫住了她。
“她平日都在这里做什么”
屋里除了日常的用具,其余什么都没有。
侍女恭敬道:“公主平日会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经常不进吃食,一坐便是一整天。”
宋璂挥挥手让她下去。
他慢慢走着,走到床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思绪回到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日。
燕歌也是躺在这张床上,面色苍白,发着高热,却因为自己平日的冷落连郎中都请不到,更别说宫里的太医了。
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样死寂,空洞,黯淡,让人见了都为之一颤。
现在的床榻空荡荡的,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子。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依稀记得大婚当日,喜堂里穿过的风吹起盖头一角,被自己捕捉到的那双充满希冀和灵动的双眸。
宋璂不忍再想。
他抬脚走到书桌旁,打开了书桌上方的窗户。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上方的天空。
桌上是一副卷起来的画。
宋璂将它打开铺在桌面上。
碧绿的草原上奔驰着骏马,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拿着长鞭向夕阳奔去。
女子头发飘扬,光是背影都能看出她的热烈和奔放。
比夕阳更夺目。
他一眼认出了那是燕歌。
所以当她每日坐在桌前望着头顶蓝天时,是否是在怀念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画中的蓝天看上去与建邺的一般无二,却是截然不同的。
宋璂盯着这幅画看了好半晌,直到烛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