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笑道:“是不是被掌柜的训惨了?”
小晚脸蛋儿一红,惨是不惨的,可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受了什么惩罚。
彪叔迅速下了一碗面,汤头是现成的,扯了一只鸭腿盖在面上,香喷喷的送到姑娘面前。
她喝了一口汤,眼睛顿时亮起来,好奇地看了看身边的张婶和小晚,许是想不到荒郊野岭的店里,能有这样好的手艺。
“这鸭汤一点都不腥,好喝。”她很感激,又那么有礼貌,到底是饿坏了,之后埋头猛吃,眨眼功夫,吃尽了两笼包子一碗面,脸上气色也跟着好了。
张婶来收碗筷,放下一碟绿豆糕一壶茶,笑问:“姑娘的口音听着,可是川渝一带的?”
话音才落,不等姑娘回答,只觉得大地颤动楼房也微微摇晃,唬得众人都往门外来看,莫不是地震了?
只见是从白沙镇方向来的,烟尘滚滚,人人都策马疾行,这阵仗,少说两三百人,小晚吓得目瞪口呆。
张婶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店里的姑娘,见她对这动静不以为意,只重重地叹了口气,送到嘴边的茶,放下了。
这一大群人,果真是冲着客栈来。到了门外,一驾马车从后面赶上来,像是空着的,而只有为首的几个翻身下马,他们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闯进了客栈。
小晚记得,站在最前头高高大大的男子,便是那日在集市上认错她的,他手里握着马鞭,气势威严,眉目比起凌朝风,更多几分粗犷豪迈。踏进门,一眼见到桌边坐着的人,便是怒意冲头,声如洪钟:“你怎么不跑了,这么好,等着我来抓你?”
姑娘缓缓起身,面色沉静:“便是跑到天边,你也会抓我回去,我不想再折腾了。你让我上楼梳个头,梳好了我就下来。”
男人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指,答应了。
那姑娘漠然回到楼上去,小晚和张婶对视,想着她会不会跳窗逃跑,可是客栈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除非她插翅飞走。
小晚倒是能帮她,但她答应相公,不再冲动不再随便管别人的事,而且那天在集市上,这位威武的大哥虽然认错自己,却很礼貌地道歉赔不是,态度谦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一刻钟过去了,外头的人进来在男子身边耳语,像是询问什么,那人倒也不着急,反是命他们退下去等候,又过了一刻钟,姑娘才终于出来。
她缓缓走下楼梯,小晚和张婶就在边上站着,见她美目微红,不像是抹的脂粉,像是哭过后的红晕,她刚才一定是躲起来哭了。